众百姓群情纷繁，眼巴巴地望着日头升起，县衙门方翻开。
云鬟淡淡道：“韩捕头莫要焦急，我说那杀人的女子手上涂着蔻丹，但是阮氏的手指甲上却并无色彩，岂不证明并非是她杀人？”
阮氏道：“我……一时慌乱随便拿了把刀子，并没细心看。”
春红道：“你先说，你为甚么会找到胭脂楼去？”
郑乱世含笑看了云鬟一眼，便对阮氏道：“你拿着这把匕首，就当这假人是那杨老迈，你就遵循当日你行凶之时做所，在他身上刺来看看。”
世人见了，不由自主向着两边儿让出一条路来，少年端肩直腰，目不斜视，徐步往前，一脚迈进县衙大堂，上前施礼道：“草民谢凤，见过大人。”
她尚未说完，春红已经切齿道：“甚么恩爱伉俪，呸！你觉着他们可有班配之处？”
半晌，才渐渐地回过身来，她缓缓昂首，毡笠底下，红唇嫣然，双眸勾魂，竟恰是胭脂阁内所见的头牌春红。
云鬟转头看向阮氏：“你说过杀人的刀子扔在了河里，那这刀子是多长，做甚么用的？”
云鬟昂首道：“昨日捕头对我说过那些话后，我的确是有过畏缩之心。但是，倘若明知吵嘴倒置而不发声，明知草菅性命而假作疏忽，只怕而后我平生也不得安宁。——不错，我不想再轻易偷生，也不想任凭吵嘴不公，我只想本相明白，也想要尽我所能，无愧无悔。”
昔日在京内，卢离案件后她在刑部养伤，巽风跟任浮生来探，当时任浮生曾说：“若你是个男孩儿便好了，能同我们一块儿，跟着四爷……”
云鬟上前，低低这般如此说了一遭儿，郑乱世眉开眼笑，连连道：“风趣，风趣，本官倒是没想到。”说着便招了两个捕快过来，也叮咛了几句。
云鬟也不坦白，便将派人跟踪过阮氏的话说了。
云鬟道：“我只是想无愧于心罢了。”
阮氏色变，那捕快早匕首塞在她手中，阮氏如碰烙铁，本能放手，匕首跌在地上，收回当啷一声。
韩伯曹眼底透出几分惊奇之色，喉头微动，竟未出声。
郑乱世精力一振，笑道：“是何体例？你快说。”
春红笑道：“我还觉得是她奉告你的呢，本来是你这小哥儿弄心机。你倒是故意……只是为了他们两个胡涂鬼忙甚么呢？”
春红面露鄙夷之色，道：“你觉着人家不幸，人家可不要你的不幸呢。”
韩捕头说罢，阮氏忙抢着说道：“是，的确是我杀的人，并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