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云太后又道：“你总算是想通，情愿走出来了，这些年传闻你一向深居后宅，连中馈也罢休了，本宫内心不好受，总感觉对你有亏欠。”
端王妃轻飘飘地哼了一声。
云太后乐得笑出了声，“这孩子，还别扭上了，皇祖母但是说的实话。之前吧，你固然胡搅蛮缠了些，可好歹是你的真性子，真要学着那些所谓的大师闺秀的做派，皇祖母看着就膈应。这盛京啊，最不缺的就是端方，后宫有后宫的端方，朝堂上有朝堂上的端方，世家有世家的端方，就是那贩子百姓家，也有家规。如许教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板。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有几个是至心的。”
“你呀……”云太后一副长辈宠溺的神采。
云皇后也跟着打趣，三人笑做一团。
云太后点头，倒是看着白芷水，说道：“说来，本宫也有十多年没见着阿水了，你这孩子，这些年也不进宫，是还恨着本宫？”
琴琬本年才十三，真要出阁，也得等两年。
“都起来吧，今儿我们就话话家常。”云太后一脸慈爱。
琴琬不由有些奇特。
宿世她不就是死在真脾气里的吗？
云太后眸子一缩，随即眼底带上了虚假的笑意，“阿水说得没错，很多事没有‘如果’。现在看你气色不错，日子也好，本宫就放心了。”
端王妃与白芷水皆是内心一凛。
到底是久居高位，云皇后的话不得不说切中了关键。
琴琬眸子子一转，讨喜地说道：“是臣女本身学来的，之前是臣女不懂事，仗着天子伯伯给臣女的身份胡搅蛮缠，做了很多不耻的事，现在臣女长大了，不能再给天子伯伯争光，让娘亲难做，让外祖父担忧了。”
一行人坐定，云太后笑眯眯地看着琴琬，“好久没见着娇娇了，你常常进宫看你天子伯伯，之前吧，也爱到你皇后姨母那边去，倒是很少到皇祖母这里来。”
只不过褚凡一向在南疆，端王妃愤恚老天子的不刻薄，认定老天子是用心把褚凡骗到南疆去的。
云太后点着镇山王妃的鼻子，调侃道：“也是王爷心疼你，由着你胡来，你呀，是个有福分的，王爷在外人面前可向来没有过好神采。”
“也行，看你吧。”白芷水滴头。
“公然是长大了啊，”云太后欣喜地点头，“长大了有长大的好处，晓得很多了，也懂事了，可越是懂事，越是失了那份天真。皇祖母还是喜好娇娇之前的模样。”
还是虚假点好，起码能活得更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