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伴等他放下茶碗,才走到天子跟前小声禀报导:“淑妃娘娘过来给陛下存候,在前甲等了好一会儿了。”
其他妃嫔便没这好报酬了。
春雨扶着淑妃回到步辇上,低头扫了一眼那几个小黄门,见他们还在路上跪着,各个都是一头一脸的汗。
能叫皇上亲口说出一个想字,淑妃娘娘便就是宫内里的头一份了。谢婉凝冲他轻柔一笑,面庞儿上顿时飞上云霞,瞧着娇羞又敬爱。
小淑女昂首望一眼淑妃娘娘,一张小脸儿倒是敬爱极了,眼睛又大又圆,很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抬步辇的四个黄门已经跪倒在地上,每小我抖成一团,却一声都不敢吭。那小妃子身边只跟了一个小宫人,她身上穿戴浅粉色的薄纱襦裙,头上只缀了两把青玉石榴簪,瞧着便不是甚么有头有脸的娘娘,怕是下三位的小主了。
萧铭修痛痛快快的吃了一碗冰冷爽口的银耳莲子羹,内心头的火气压了三分,昂首冲她笑笑:“爱妃辛苦了。”
那小妃子原不晓得这仪仗是哪位主位娘娘的,猛一闻声春雨的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跪在那抖个不断。
这位天佑帝长了一副风骚俶傥的薄情相,一双桃花眼神采奕奕,鼻梁高挺,薄唇艳红,实在是不成多得的好样貌。
她悄悄帮淑妃擦了擦脸上不谨慎落了的汗,催促着黄门起驾,又持续往乾元宫行去。
刚那一对主仆还在地上跪着,她们冷静冲淑妃娘娘的仪仗磕了三个头,持续在那熬时候。
皇上担当大统才不过三年风景,因着各种启事只在天佑元年时采选过一回,后宫妃嫔并不算很多。东西六宫里只东六宫堪堪住满了人,西六宫大多都空置着。
一听是她来,萧铭修皱着的眉头就松了,嘴角略往上扬了扬,瞧着表情就好上了那么几分。
萧铭修坐到谢婉凝身边,看她用纤长玉指把正在冰里镇着的雪梨银耳莲子羹取出,又取了把银勺放到托碟上,恭敬递到本技艺边。
等人都走了,两小我满上的神采便都松下来,也不再端着那皇上宠妃的架子。
长得倒是还凑活,就是不晓得能在端嫔手底下熬几年了。
提及淑妃娘娘的时候,这位一贯不苟谈笑的沈大伴都是笑语嫣然的。
实在常日里谢婉凝是极好说话的,她最烦跟人作些口舌争端,能不废话的时候一贯是不废话的。就是其他的小妃子们弄不明白这事儿,总感觉淑妃娘娘一不留意就要作妖,把大师折腾个没完没了,遇见她就像老鼠遇见猫,吓成曲折一团的熟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