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他的声音又俄然沉了下去,“我长这么大,除了额娘,向来没有人打过我。即便是皇阿玛,对我也是不睬不睬的。偶然候,我倒是但愿他能狠狠地打我一顿”,他一声轻叹,伴着一抹自怜的苦笑。
“不说话,天然是准予了”,弘历趁机窜进亭子,目光随便扫了两下。
“你放心吧”,弘昼胸有成竹地拍鼓掌,“皇阿玛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你多念读书,不会真考你的,你到时就按我说的做,只要我们共同默契,保准能胜利。”
零泪回过甚,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看向渐走渐近的天子,只是才一眼就瞄见他身后还跟着阿谁招人厌的弘历,忍不住就撇起嘴角,“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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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美意义说”,零泪白他一眼,“你们的皇阿玛奸刁得像头老狐狸,他刚才一句话没说地就走了,说不定已经看出来了。我不管,他如果见怪下来,我就说是你主谋的。”
弘历嗤笑着弯下腰来对他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五弟啊,你这才熟谙零泪几天就学坏了。”
弘历哑然发笑,“不是皇阿玛奸刁,而是他太体味你了,就算给你一个月的时候,你也不成能背得出《女诫》,更何况就这短短的两天呢。”
弘昼紧咬着牙,眼角泪花闪动,却还是死撑道,“不消,是她害我受伤的,她要对我卖力到底才行……”,话没说完,他又痛呼了一声,“哎呀,你这是要掐死我啊!”
剪春笑着打趣道,“咱家格格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零泪目光一凛逼视畴昔,吓得他从速截口,呵呵地赔笑,“能被多罗格格打,那是我的福分。我额娘常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打得我越狠,就申明你对我越好。我巴不得格格每天都打我两下呢。”
这明摆着是瞧不起她嘛,零泪黑着脸瞪了他一下。
眼看破帮了,零泪也不粉饰甚么了,叉腰道,“别冤枉人啊,这是你宝贝弟弟出的馊主张。”
雍正笑而不语地走了。
只是,人还没追上,就蓦地传来一声痛呼,弘昼苦瓜小脸地从落地的织锦桌布下探出头,“刚才是谁踩我的手啊?”
零泪扭头又是一声哼,受不了这兄弟俩叽歪,负手就朝亭外走去。
“阿四,你有类别跑”,零泪一边追,一边卷起袖子,等捉到这家伙,她必然狠狠地经验他一顿。
她赶快又奔回亭中,略显严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弘历深深看一眼她,唇畔笑意更甚,“你甚么时候变乖了,竟然肯读起书来,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