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阿玛的意义,他说就是因为傅恒在你的身边,才滋长得你胆量越来越大。皇阿玛已下旨让傅恒去虎帐里历练,将来他也要像他阿玛一样带兵兵戈,卫国效力。”
雍正眉梢一蹙,抓住她的手,“就你这脾气,谁也治不住你,朕决定了,此后朕要亲身教诲你。你先归去疗养几日,等出了正月后,你就每天到朕这里点卯。”
“啊――”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翻脸翻得也太快了吧,刚想跟他撒个娇求个情,没想到熹妃俄然开口道,“如此甚好,就让她在御前奉养着,也好学学端方。”
“如何啦?”他低头看向她,见她紧紧咬着唇,觉得她在惊骇,就悄悄用力握下她的手,“别怕,皇阿玛和额娘不会惩罚你的。他们见你返来,欢乐还来不及呢。”
她不由偏首望了眼弘历,这些日子,他一向在外驰驱寻她,又伤病了这么一场,本就如刀削的清癯脸颊更是稍稍凸起下去,她从未有感受过会有这么多人牵挂她,担忧她,为她伤神劳心。不知不觉地,泪就在眼眶间流转,视野垂垂恍惚,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归去。
事已至此,零泪只能让步地点点头,屈膝道,“那我先告别了。”出了殿门,她就很无法地长长叹了口气,她思疑本身是不是太仁慈了,竟然就这么等闲着了弘历的道。她内心的那张信赖名单上又被狠狠地打上一个叉,现在,她能信的人就只剩下傅恒了。
走在微微潮滑的青石路上,四周的风景还是是熟谙的模样,只是枝头上的翠绿绿柏被薄薄的晨霜所覆盖着,在茫茫日光映托下,落下了条条萧索的暗影。现在还未出正月,但园中却仿佛不见太多节日的喜庆,想必这个春节,天子与熹妃因为她的事并没甚么心机过节吧。
“为甚么?”她立即诘问道。
“我已经让剪春和花笺在竹子院备好热水,零泪归去好好洗梳歇息一下,早晨到额娘的宫里来用晚膳,我们一家四口吃一顿团聚饭”,熹妃目光微动,含笑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欢畅却又有些伤感。
弘历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眼里也暴露吃惊的神采,可贰内心不再有任何不悦,嘴角反而浮出淡淡的笑,乐于见到她们“母女”情深。
“比我们早返来三日”,他挑了挑眉,上前几步,负手与她并肩站着,“不过,他不会再做你的贴身侍卫了。”
她不断地跟本身说,不要哭,不要哭,可望着天子慈爱的目光,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我这么不听话,还老是惹事,你为甚么不骂我,不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