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泡了挺久了，水凉了，该起来了。”半晌后，冬暖故还是背对着木桶，尽量让本身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而冬暖故的心之以是揪紧，是因为，她看到了司季夏没在水中的右边肩膀！
因为，她看到了司季夏残破了右边胳膊的肩膀，固然他的身子泡在水中，但她还是瞧见了。
冬暖故抓动手中的棉巾走到了屋中的圆桌旁，桌面上已经清算洁净，只要一只茶壶两只茶盏及一盏灯台摆在上边，司季夏将脚步移了过来，即便到了冬暖故面前还是没有昂首看她一眼，便是连一丝都没有。
司季夏听到冬暖故唤他时还走了两步才停下脚步，又是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转过身，道一声“好”。
冬暖故进了她与司季夏的那间客房时，屋子里没见人影，便是水声都没有，她的心忽地提紧，看向屏风的方向，在屏风上竟也不见司季夏的影子，提着承担的手抖了抖，往屏风的方向走了两步，严峻道：“安然？”
冬暖故看着屏风后的灯火消逝，心紧了紧，倒是没说甚么，而是翻开本技艺上的承担，将里边的两套衣裤一并搭到屏风上，道：“这是洁净的衣裳，你尝尝哪套比较称身。”
半晌，才听得司季夏应道：“好。”
司季夏没有回声，乃至没有从水中抬开端，冬暖故又轻声道了一次，“安然，别泡了，该起来了。”
是司季夏踢翻了灯台，这一次不是不谨慎，而是成心。
仿佛只如果她的要求，他都不会回绝，就算他有多难堪。
至始至终，司季夏的左臂都没有抬起来过，他低垂着的头亦是如此，他擦不到背后，身前就算擦干了也被湿漉漉的头发淌湿，他只擦了一遍后便不再擦了，放下棉巾后站起家，靠近屏风，稍稍踮脚，用嘴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裳给拉了下来。
他的左臂垂在他身侧，跟着他的每一个行动而悄悄摇摆着，像是脱了线的偶人手臂，没有力道，失了节制。
也在司季夏沉到水里去的那一刹时，冬暖故才发觉到本身的莽撞，赶紧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不是严峻，是因为不想他不敢面对。
这身新衣长度合适，只是有些宽，套在司季夏身上显得他的身子愈发薄弱了，冬暖故看着他垂在肩上身前的湿漉漉的长发在他的衣裳上晕开了大片水渍，还是像之前每一次一样伸手去拉住他的左手，想要拉着他坐下，但是这一次就在她的手指要碰上他的手之前，司季夏今后退了一步，竟是避开了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