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鹰狼(二)[第3页/共3页]

对于草原游牧部落来讲,行军、作战与部落的迁徙并无本质分歧。每个部落都会从一块被牛羊啃光的草场转移到另一块,如果他们将落脚的草场已经有人占有,那就顺理成章地恶战一场,用鲜血来决定谁是新的仆人。如许弘大的场面,垂垂风俗定居糊口的东部鲜卑已经好久没有碰到了。

温峤翻开卷轴看了两眼,尚未言语,猗卢俄然又回身直迫到温峤身前。他挥手斥退侍从,面色阴沉隧道:“温长史,拓跋部清楚与并州有联盟之约、守望互助之谊;可刚才探马来报,越石公的部将陆遥竟然出动雄师占有了坝上草原、还大肆打劫我拓跋鲜卑的部民。这究竟是如何回事,还请温长史给我个解释。”

作为大单于的高朋,温峤享有自在行动的权力,不必紧跟大队前行。他带领多少扈从卫士分开本队,沿着远处一条较崎岖但是人流希少的巷子仓促赶路,偶尔抬眼了望卷地而来的鲜卑步队,既有些赞叹,又微微生出几分戒惧。

拓跋鲜卑部落本是相对疏松的部落联盟,各家酋长渠帅自拥气力,在表里事件上具有相称的发言权。但现在,豪酋贵胄多死,其部落为猗卢分拨亲信族人分领,单以对内部权势的压抑程度而言,新任的大单于已经远在禄官之上。他既然决意如此,便并无一人勇于多言,次日数万人马当即出发折返。

猗卢背对着温峤负手而立,仿佛有些苦衷重重的模样。听得温峤扣问,他也不转头。口中只轻哼一声,便有一名侍从膝行向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起一个卷轴。

战局生长至此,仇敌无疑丧胆。很多斗志畅旺的将领奋然提出,如果顺势持续攻打,或许能一举挺进阴山脚下,今后颠覆这两家死敌亦未可知,此是数十年何尝得见的良机也。但是猗卢并没有那么做,他晓得,固然酋长们另有厮杀打劫的志愿,但底层的部民们早已到了强弩之末,俱都怠倦不堪。长驱西征的过程中万一事有不谐,现在的拓跋部那里还经得起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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