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寇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真宗的衣角:“且慢,陛下这一出来,只怕臣就再难见到陛下宣召,则大事去矣!军情告急,请本日就议了亲征之事吧!”

真宗听着寇准一番话,一字字说来如同千钧之重,那“南唐后蜀,前车之鉴”“皮将不存,毛焉附耶”,更是一字字如同重锤打在他的心头。“砰!”真宗拍案而起:“传旨,令三省六部,筹办御驾亲征之事!”

寇准初登相位,即上奏真宗,诏令河北全境,不管官兵军民,尽力抵当辽人入侵,能杀辽人者皆可领赏。

寇准掷地有声隧道:“恰是。”

众臣巴不得这一声,正要退下,寇准却拦住众臣道:“慢,寇准另有上奏,陛下既然不反对此议,何不速作决定?”

刘娥接口道:“但是毕士安年纪太大,其为人虽好,只可作治世之才,不及寇准胆小多智,善于应变和有魄力,官家但是此意?”

李沆枯黄的病容现出一丝浅笑:“如此,天下幸甚……”一句话未完,便昏了畴昔。

真宗已经要走,却被寇准拉着衣袍硬是被拽返来坐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沉着脸用心道:“你硬要逼朕再议,朕倒想说,你拿甚么包管此战必胜?一旦此战得胜,则连宗庙都难以保全,我看他们的迁都之议,一定没有事理?”

真宗听了这话,精力为之一振,笑道:“卿言甚是,朕几近健忘他了。”此时寇准正为开封知府之职。真宗想了一想道:“为相者须有四海之量,只为寇准此人目空统统,难以容物,是以朝中无人提起。”

战报雪片似地飞来,辽军已经攻破遂城、定城,越唐河兵临澶州城下,直逼都城。澶州离都城不过二百余里,于军事上可谓是近在天涯,澶州一破,则辽军便可直抵汴都城下了。

真宗更加地安静:“不严峻?这等环境,还不严峻吗?”

真宗吃了一惊,喝道:“寇准,可有此事?”

真宗接报大惊,立即调集寇准入宫议事。

寇准退后一步,跪下大声道:“圣上,此番萧太后率兵南下,也不过是要以收回当年被后周世宗天子所攻陷的关南之地。是以便是辽人也一定有直取汴梁的野心,我们岂可反将大好江山双手奉上。且此番辽军由遂城取定城等地,直逼澶州,深切我境内七百里,但是火线的重镇如北平砦、保州定州瀛州冀州等地却都没有攻陷,我观辽人这一起进兵,虽有先声夺人的姿势,却只是虚张阵容,没有真正举国之战的才气。如果圣驾亲临澶州,士气大振,则辽军必退。就算辽军不退,各重镇的守军亦会前来策应声援勤王,到时候辽军将不得不退。澶州如果不保,都城焉能得保。如果临阵脱逃,岂不将太祖太宗天子血战得来的一统江山白白拱手让人。圣驾这一退,军心民气丧尽,就算是退到江南蜀中那又如何?南唐李煜可曾凭长江天险得保宗庙,终究还不是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后蜀孟昶,即使是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仇敌雄师压境,怕只怕要十四万人齐解甲啊!皮将不存,毛焉附耶?天险何能敌重兵,天险从未保懦夫?陛下啊陛下,南唐后蜀,前车可鉴,迁都之论,是亡国之道,是奸邪佞臣才会说出如许的话来啊!请陛下马上下旨,亲征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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