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笑着点头,并肩和邱老爹一块出门,柳芽的婚事在五今后,这两日恰是随礼添妆的日子,阡陌纵横的小道上,零零散散的人走在路上,细心看,都是朝柳芽家去的,路打滑,邱艳踩在小径两侧的杂草上,细心着脚下的路,到柳家,堂屋外的石阶上坐了一排人,严氏肖氏也在,见着她了,两人反应不一,前者两颊的肉抽动两下,扬起一抹看似慈和的笑,后者,撇着嘴,面露不屑。

谁家不是存着粮食,省吃俭用过日子,余裕到卖粮食的则少之又少,垂垂,邱老爹手里的地步才叫大师起了心机,邱艳娘身后,邱老爹娶过一个媳妇,因着邱艳的干系,邱老爹把人送走了,以后就老诚恳实扶养邱艳长大,邱家为给邱老爹说亲,磨破嘴皮子的人大有人在,邱老爹平时好说话,在这件事上态度果断,说甚么都不肯另娶,族里想过继个儿子,邱老爹也没承诺。

“艳儿站在门口干甚么,快进屋。”人逢丧事精力爽,柳芽满面害羞的坐在炕上,朝她招手。邱艳拉回思路,清浅的勾了勾唇,抬脚进屋。

出门受了一肚子气,家里又来了个上门打秋风的,肖氏浑身都僵着,见笑得假,内心更窝火,她就奇了怪了,如何邱艳那死丫头不似平常闷声不吭,竟然偷了师,晓得如何舔着笑挖苦人了。

邱艳抓起中间的花生,剥开个,悄悄一抿,花生外的红大衣散落,她谨慎的拿碗接着,照实道,“婶子人不错是不错,你嫁进门,对你诸多抉剔也属普通,想我几个堂嫂进门那会,折腾出很多事儿呢,举目望去,咱村里当了婆婆的,谁是个费事的?”

未结婚的女人,对结婚一事总怀着忐忑和等候,幸亏,柳芽和邱山小时候就熟谙,免了结婚当日两人的难堪,提起邱家,柳芽多少有些担忧,做人儿媳和做人闺女分歧,这几日,萧氏耳提面命叮咛她,就怕她在邱家行错一步,闹得柳家跟着欠好处。

肖氏扁着嘴,斜睇了严氏眼,聪明回,把话抛给了严氏,严氏不是想做老好人吗?她偏生不如严氏的愿,“问我大嫂吧,我回肖家了,前些日子才返来。”

噗嗤声,邱艳笑了出来,想着萧氏和旁人闲谈时提及的一些事儿,肖翠翠的一番话,若她是个男人,怕要会错意了,抬眸,对上肖翠翠受伤的目光,邱艳往外边看了眼,门挡着视野,看不清肖氏的神情,直截了当道,“不可。”

传闻几个儿媳中,只要她娘是老太太做的主,爱屋及乌,老太太打小对她好,分炊后还会攒钱给她买糖,病得严峻那会,见着谁都叫她的名字,还偷偷给她塞钱,邱艳不要,老太太就哭,顾恤她没了娘,日子苦,老太太走了,给她留了好几个碎银子,这事只要邱老爹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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