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裹着玄色貂氅,静肃立在寺后旷远的山林的巷子上,望着远处黛青色山峦起伏,林间雪花簌簌,呼吸之间肺腑当中一片冰冷的清爽,叫人忍不住精力为之一振。
当日亲目睹到那方蜜斯从颈子上摘下这枚玉佛,可见是女人家的贴身之物,却被他在手中三五不时把玩了这好久,思及此处,他顿时感觉这玉佛几分烫手。
周寒细细将京中传闻过的人家捋了一遍,那里有姓方的呢?
山间北风微微,日光一片金灿。
“当然不是她的错误。不过女人家牵涉到这类事,若被戳破了不免落人丁舌,于名誉有损。还请伯父审案时略为她讳饰一二。”
周寒只好肃立在原地看她一起走远,心中一时欣然若失。
说完转头喊过侍从,低声叮咛几句,转头对周寒笑道:
然后脚步缓慢超出周寒身边,沿着巷子的石阶便往山上去了。
周寒听了笑道:
再看她本日瞒着姓名家世,想必家教也是严格,这一件两件的事情,应当是不好让家里晓得。既如此教养,应当也是都城当中驰名有姓的人家了。
“可有问她名字和住处?”
“何必多礼?”王贤抬抬手笑道,“这位方蜜斯古道热肠,按事理正该嘉奖。不过你所虑甚是,如此就放她一个明净了事吧。”
回到府中,周寒再拿起玉佛,心中不免几分考虑。
“不是姓方的惹着我,是我怕惹着姓方的。”
人不留人天留人。
周寒听了笑道:
顺天府尹王贤五六十岁的年纪,与福王爷交好,周寒曾多次被福王引见于他。方才周寒一听到那“方公子”竟然是“方蜜斯”也是吃了一惊,惊奇之余,便借堂审歇息的机遇,到了后堂拜见了王贤。
“让伯父见笑了。那方蜜斯乃是我同窗老友之妹。常日性子跳脱,一副古道热肠,不想竟惹出这桩费事。她家兄长常日对我多有照顾,我既路过见到了,不免要为她说几句情,还请伯父从轻发落。”
“让您操心了。”
只是她抬眼的刹时,周寒倒是一愣:好熟谙的一双美目,不知这女人是在那里见过!
王贤笑道:
这么大早,太阳刚出来不久,又有大雪封山,怎会有人上山来?
“的确是这个理。”王贤笑着点头,“你放心吧,我内心稀有了。”
“未曾伤着……多谢这位兄台互助。”
本觉得能见到那假的“方公子”,谁知只要老丁头一个站在侧门外,见周寒出来,上前无法道:
“看来也是没有缘分。老丁,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