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来到寺中上香礼佛时,外头雪花飘得鹅毛般大,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花。
周寒愣住脚步往下看,却模糊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形,裹着乌黑毛皮衣裳,垂脸看着山路,娇喘吁吁,一步一步往山上走来。从周寒这里,只看到来人头顶一只温润的白玉发簪,越走越近,垂垂看清了这女人清秀长眉水湛双目,和一点都雅的尖下巴。
“让伯父见笑了。那方蜜斯乃是我同窗老友之妹。常日性子跳脱,一副古道热肠,不想竟惹出这桩费事。她家兄长常日对我多有照顾,我既路过见到了,不免要为她说几句情,还请伯父从轻发落。”
“伤着没有?”
“我追着问了一句来着,”老丁道,“她转头笑了笑,没说甚么就跑远了。”
“当然不是她的错误。不过女人家牵涉到这类事,若被戳破了不免落人丁舌,于名誉有损。还请伯父审案时略为她讳饰一二。”
“少爷,我一个不谨慎没拦住,那方蜜斯就跑了,还喊着说那玉佛不要了。”
回到府中,周寒再拿起玉佛,心中不免几分考虑。
周寒裹着玄色貂氅,静肃立在寺后旷远的山林的巷子上,望着远处黛青色山峦起伏,林间雪花簌簌,呼吸之间肺腑当中一片冰冷的清爽,叫人忍不住精力为之一振。
然后脚步缓慢超出周寒身边,沿着巷子的石阶便往山上去了。
本觉得能见到那假的“方公子”,谁知只要老丁头一个站在侧门外,见周寒出来,上前无法道:
莫非连这姓……也是假的?
焦头烂额中俄然想起祖母之前写信来,叮嘱他赶在小年前去西山香积寺中上香并添些香油钱,只好偷得半日闲空,这日午后吃过饭,乘着马车往西山去了。
说完便笑着将话题引了开去,也不再提。
眼看着竹亭就在面前,却俄然从林间巷子呈现一小我影,沿着巷子越来越近。
他不由自主的摇点头,暗嘲本身的胡思乱想,目睹女人走近了,便谨慎侧开身去,为她让出窄窄的巷子。山间雪厚路滑,那女人一向低头垂眼谨慎看着脚下山路,直到近前了都没有昂首发明他。待隔得三五步远,周寒轻咳一声,原意是提示一声她,谁知那女人听到动静一昂首,被唬的“哎哟”一声,脚下一趔趄便往地上一滑。
说完转头喊过侍从,低声叮咛几句,转头对周寒笑道:
周寒听了,心中不由几分失落:
周寒细细将京中传闻过的人家捋了一遍,那里有姓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