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也只能争夺到这一步，余下便要一步步来，实在不成，挑个好拿捏的，嫁了也无妨。
将在屋里奉侍的雀环、含素都唬了一跳，齐齐上前来问：“女人！这是如何了？”
朱泖摇点头：“哼，这是朱沅耍的心眼子，神奥秘秘的教人一看就起疑，倒不如光亮正大的，旁人反倒想不到这上头来。”
画绮点点头：“婢子看得准着呢，方婆子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就往锅里下了，莫不是真是调料罢？”
朱沅才要张嘴，柳氏又拍了下桌子：“说实话，再来些敷衍，别怪为娘大耳刮子扇你！”
朱沅低着头喝茶，不出声。
朱沅这么一想，便拍了拍柳氏的手：“女儿听娘的，只是有一条，这婚事，须得女儿本身看准了才成，不然甘愿不嫁了。”
此时重来一遍，这才看了清楚，本来方家是成心针对，这些女人们，都有三个特性。
画绮应了一声，赶快出去招了凤歌同严妈妈来，拿起早清算好的承担，一道往上房去。
朱沅便自如的走在背面，也懒同朱泖搭话。
一锅铲挑开盖儿，铲了些调料下锅。
进屋便见柳氏神采不好。
画绮眼神一黯，又笑着道：“是，女人最是眼明心亮的。”
光阴一久，柳氏便看出来了，这朱沅，是用心的！这如何了得？！
朱泖皱了皱眉，想了想才道：“她虽不识眼色，忠心倒是无庸置疑的。”
含素又将声音放大了些：“女人！”
朱泖勉强保持安静，等了柳氏放行，回身便走。
朱沅不知为何，非常沉得住气，除了偶尔同曹家的二女人走动一下，再不肯出门的。柳氏常常要带她出去，她不是这病就是那病。
柳氏哭了一阵，停歇了下来。
柳氏几次成心偶然的同各家夫人探听，都没问出方荣圃的不当来，也不能梗着脖子把方家往外推了。
想了想，带着鼻音道：“你这傻孩子，这动机千万要不得。你是少了见地，自发得守灶女轻易，实在不然。娘倒是见过几例的，初时爹娘在还好，过得2、三十年爹娘去了，兄嫂弟妹这神采就分歧了。远香近臭，你如果要嫁人，在娘家便是娇客，返来个一次两次的，满家欢迎。但如果一个不嫁人的姑奶奶夹在家中，日日对着，生些冲突定见也是人之常情。再则这女人家不嫁人，年纪越大，脾气就越古怪，也是有的。到了当时，再想要嫁人也没处下落，嫂后辈妹酸言酸语的，日子才叫辛苦，高低不靠的。以是这女子，归根到底，还是嫁人的好，那怕是个瘸脚盲眼的呢，那也是自个的男人自个的家，熬啊熬啊的就出来了，到末端儿孙绕膝，一世也就美满了。这守灶女是先甜后苦，这嫁人，倒是先苦后甜了。老话说得好，先苦不是苦，后苦赛黄连，就是这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