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郑衡带着笑意的眼睛暖和当真,并无打趣之意,“公主觉着纸上谈兵是因为您没掌过兵,总觉着看军务跟蒙了一层纱似的。”
这回轮到郑衡吐血了。
郑衡再想不到是军务,他略收了笑意,“哪方面的?”
郑衡道,“你听着风趣,真正见了就没意义了。把人吊起来抽的血淋淋的,这是杀鸡儆猴。”
“凡领边军的家属,不能再领禁卫军。”
荣烺接过银签子,含住酸甜的青梅,舒畅的眯起眼睛,“嗯,我最讲理不过了。姑妈你也很讲理啊。”
郑衡点头,“暂儆住了。不过我们羽林也只是暂管北军,详细还得看今后正式领受的将领。”
“殿下您如何总如许有精力哪?”郑衡猎奇。
姑侄俩筹议好,顺柔长公主第二日便辞了郑太后郑皇后出宫去了,她说回府要购置过年的东西,也得筹办年后的宴会。
郑衡的确对荣烺千恩万求,“我还好,殿下要不您去挽救挽救旁人,有很多人就盼着殿下挽救哪!”
顺柔长公主端茶吃两口,“也就因他掌宗正司,大师平时才让他三分。这是有点费事。”
“越多越好。”荣烺道,“南北这个模样,必定要做调剂。皇祖母不是说让朱雀卫、羽林卫的在职将领都各上奏章,讲一讲对练兵治军的观点么。我想借此机遇学一学治军的事,之前光纸上谈兵了。”
荣烺鼓励他,“你得打起精力来!”
郑衡抚额,“我哪儿想过大将军的事,不说千把人,就四五百人,北军那样的,也很难带好不好?”
顺柔长公主一挑眉角,“咱俩莫非怕他?世上不是只要他长嘴,我们莫非是哑巴?”
荣烺本就八卦,听郑衡说话不由赞他,“看不出阿衡哥你另有如许干脆的一面。”
“郢王皋牢的,是与他志同道合的。我们要找跟我们志同道合的。”荣烺道,“不能让郢王在宗正司一言堂,只要姑妈你有影响力,能在宗室里说了算,也是大半个宗正寺卿。”
荣烺不乐意,“甚么叫煽动啊!做人就该如许!阿衡哥你真是太懒了。算了,我秉承着日行一善的主旨,挽救一下你这个不幸的懒虫吧。”
“只是,北军这些年练习败坏,另有很多超龄老卒。按我们羽林卫的普通练习,很多兵卒喊累、告假,略严些,就哭天喊地、怨声载道。另有暗里想贿赂上官的。这类事就多了。”郑衡道,“想北军规复战力,非一时之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