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熄了烟，把细烟管放进怀里，“尽快拆解那座地下暗道，朕这两日必须得亲身去看看。”
“他们筹算用人皮和人骨，制作船帆。”萧廷琛解读了第二幅壁画。
火线阵势垂垂空旷。
世人这才看到，本来这里是一座足有百丈宽的地下岩洞。
他不知是怀着何种表情看望暗道奥妙的，统统构造术、毒物之类的圈套在他眼中有如无物，脚步沉稳如履高山，仿佛底子就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中。
暗道是用汉白玉砌成的，墙壁上镂刻着各种陈腐繁复的画作，好像敦煌洞窟里那一幅幅飞天壁画。
耳畔沉寂，火线模糊传来轻微水声，更加衬得此地空旷诡异。
萧廷琛眯起眼，“用处子的尸油涂满船身，在船上安排七七四十九名稚童，让他们供奉沉香火山。出弱水，以九九八十一条人鱼开道，方能到达聚窟州，拿到贵重的返魂香……这些，是壁画记录的统统内容。”
他夙来爱笑，气愤也好，哀思也罢，脸上老是挂着温暖如东风的笑容。
萧廷琛行动未停。
春夏之交，院子里传出阵阵蝉声，聒噪得很。
传闻那是一种可令人起死复生、长生不老的香药。
宿润墨点头，“壁画雕工古朴细致，绝对是大师手笔。他操心机修出这么一座地下暗道，还砥砺出壁画，可见对长生之术极其痴迷渴求。”
萧廷琛嗤笑，“且不说其他，单只论人鱼，它是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又如何能够呈现在大家间？可见雕镂这些壁画的人实在是无聊至极。”
宿润墨专注于墙壁上的浮雕画。
小女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兵败，也不知内心是何滋味儿……
湖水黢黑，即便拿着灯台靠近水面，也仍旧看不见水底下的东西。
萧廷琛望着壁画，挑了挑眉。
萧廷琛皱眉。
这么说着，余光瞟过吴嵩腹下三寸，又挑了挑眉，“倒也一定不成能……”
桃花眼盛着凉薄。
“第三幅，参天的大树被砍倒在地，庞大的船只已经造完一半。”宿润墨转向下一幅，“无数少女被摈除到火焰当中，神情狰狞痛苦……仿佛，是筹算用这些女孩儿炼制尸油。”
世人对视一眼，只得跟上。
宿润墨腔调降落。
好恶毒残暴的手腕！
“喜好？”
宿润墨一字一顿：“这段有关返魂香的记录，皇上必然晓得。”
他举着火把，贴着墙根往前走，终究找到一座镶嵌在洞壁里的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