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统统都在暗中做的有条不紊,石姨娘直到死,只怕都不会遐想到二夫人的头上。
“这倒也是,昨儿府里刚闹了那一场……”话说到半节,二夫人又轻叹了一声,再未几说甚么。
二夫人是个聪明人,并且是这府中少有的,既聪明,又毫不会存了那些个害人之心的聪明人。
“错倒是未曾有错,但她实在过分出挑,恰好又投错了身份。”
柳妈妈轻声问道,老夫人却只是不置可否地摇了点头,再不发一言。
“二婶内里请。”慕长歌亲手为二夫人掀起了门帘,又转头叮咛碧珠,“二婶正咳嗽着呢,见不得风寒,把门窗都关好。”
而昨日慕长歌在到慕秀容那之前,所去到的,也恰是二夫人的住处。
二夫人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他有着再绝妙的才情又如何,命里轮不到他来争抢的,始终不能去争。”
“二婶怎能鉴定我是在胡说?”慕长歌斜斜挑了眉峰,眸间透出的一丝锋利锋芒,令二夫人都愣怔了一瞬。
“那,老夫人现在的意义是……”
在宿世,慕长歌虽与这位二婶交换甚少,对她的脾气却也是体味三分的。
她这位二婶的性子,与大夫人向来都是南辕北辙,常日里话语虽未几,却总给慕长歌一种看破但不说破的睿智感。
“我们母子在府中的处境,本就算得上是行动维艰。我从未曾期盼过我儿能够平步青云,因为倘若动了这动机,只怕那步子尚未抬起,就要连命也一并搭上了!”
二夫人还是点头,“我也毫不是笨拙之人,你我二人要走的路虽分歧,可自保这二字,我也决然不会放下。”
慕长歌话音落了地,在一阵沉寂过后,二夫人果断地探脱手,将她尚未说出的话挡了归去。
只见二夫人她面上多了几分凝重,“长歌,你今儿的话,可实在有些多了。”
慕长歌点点头,又道:“二婶倘若真是要去,还是等会儿的好。方才我分开的时候,老夫人刚要安息着,这会儿去,只怕会打搅了老夫人的安宁。”
既然是聪明人,慕长歌便干脆了当的开了口,绕来绕去反倒没甚么意义。
推让了两句,二夫人还是同慕长歌一起去处了千翠院。
老爷慕文泽,虽能入朝为官,但老太爷一早便说过,慕文泽算不得贰心中能够担当家主之位的人,允他入朝为官,也只是因为那一代慕家人丁薄弱,除却一个慕文泽,便只剩下了个不学无术,整天沉迷酒色的慕文贤。
石姨娘昨日俄然来到千翠院,慕长歌大要上虽不动声色,心底却自她到来的一刻起,便存上了几分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