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脱手，发烫指尖垂垂寒凉，一如慕长歌眼底的一抹幽光。
若说是偶合，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在姨奶奶摊开的掌内心，一口黏稠鲜血，分外刺目。
“是，宝筝丫头说的是……”姨奶奶笑着笑着，便咳嗽了起来，这一咳不要紧，半晌竟都停不下来。
厉远帆话音刚落，就见到苏易斌自门外走了出去，“这是如何了，如何在内里就仿佛听到了宝筝表妹在哭？”
“好暴虐的女子！”苏易斌横眉冷对着她，“气度如此局促，只为了几句话便筹算要了性命，这等蛇蝎心肠，当真是教人不除不快！”
目光极和顺的看一眼慕宝筝，苏易斌的眼神又落在了慕长歌身上，马上便冷酷了很多，倒也仍旧不失客气，“长歌表妹也在。”
不等她喊过几声，便听到内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便出去了几人。
姨奶奶的喘气，清楚粗重了好些，还是摆动手，唯打单到了这二人，“不打紧，不过就是咳嗽几声，不打紧，不——咳、咳咳！”
“姨奶奶唇角沾了些。”慕长歌行动轻柔，将姨奶奶搁在中间的帕子递了上去。
“请大夫只怕是不必了。”
“在这边大喊小叫做甚么，不晓得四殿下本日也在府里么？”
“这那里像是暴病身亡！”已哭成了泪人的慕宝筝，颤抖着身子，悲忿道，“姨奶奶这些日子，一向是我在服侍着，姨奶奶身子早就已经好差未几了，怎会暴病身亡！”
厉太傅斑白眉心极严肃地沉了沉，“出了甚么事？”
“姨奶奶，您这是如何了姨奶奶？”慕宝筝眼底的嘲笑，几近要脱框而出，面上竟滴水不漏的假装出了一副惊奇神情。
“姨奶奶？”慕宝筝惊呼着跳了起来，嗓音徒然之间便拔高了起来，“来人啊！姨奶奶不好了，快来人啊！”
碧珠吓坏了，神采煞白，下认识看向慕长歌，全然不知所措。
慕宝筝满脸镇静，眼泪还在打着转，实在将那错愕模样做到了顶点。
“长歌见过四殿下。”慕长歌依着端方，同苏易斌行了一礼，又对着他身侧的厉太傅行了一礼，垂首之间，一抹清冷悄悄划过她的眼眸。
慕宝筝双眸眯了眯，通红双眼一闪而过的，已尽是狠厉！
慕宝筝哭起来，与旁品德外分歧，一样是眼泪，挂在她的脸上时，便总有几分分歧平常的楚楚不幸。
厉远帆摇点头，“只怕是暴病身亡，姨奶奶的身子惯常不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