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嗫嚅着,战战兢兢便将慕长歌送玉镯一事说了出来,除却在老夫人面前,用词不敢过分猖獗,该说的,倒是连半句都没有少过。
“这几日,二蜜斯的确是在房中诵经不假,但二蜜斯所做的也就只要诵经,并未曾做过甚么血绣!”
韩家人对其各式宠嬖,常日有机遇,韩大人也会将其带在身边,也就有了很多能够入宫的机遇。
那阴冷一瞥,当中暗含着甚么深意,胭脂马上便明白了过来。
慕长歌缓缓道:“将其做好以后,才将它送来了母亲这里。母亲是我们慕家的当家主母,由母亲代为保管,才更合礼数。”
这小狐媚子,心机颇深,将玉镯送来的目标,只怕并不是如她所言的普通简朴!
“母亲不必担忧,正因为是不敢对娘娘不敬,长歌才会将它拿来给母亲。娘娘的一片厚恩,长歌左思右想,始终都以为不能将其私藏。”
在老夫人坐下之前,慕长歌始终垂首站立一旁,面色恭敬,只要唇角模糊挑起了一丝轻笑。
“你的情意,我这做母亲的天然是明白的,但旁人看来,只怕会感觉不当。”大夫人道,“毕竟是淑妃娘娘犒赏之物,等闲而举便将它转增与我,只怕会被人当作,是对娘娘不敬。”
这本是很光荣的一件事,可恰好,这位韩家五蜜斯不懂何为满足。
“奴婢有姐妹在千翠院做粗活,闲来无事,同她闲谈几句的时候,奴婢偶然中问起,二蜜斯这几日闭门不出究竟是在做甚么,她说的清清楚楚——”
胭脂拧紧了一张脸,颤声道:“二蜜斯不想要玉镯便不要,怎可多此一举,硬要撒了这与血绣有关的谎?”
胭脂此话刚落了地,房内统统人面上均都是齐刷刷一僵,氛围仿佛都固结成了一团。
面上端出了三分委曲神采,慕长歌道:“老夫人既然来了,那便求老夫报酬孙女做主,无凭无据,这罪名,长歌但是不管如何也担不得的!”
心头紧了紧,胭脂视野低低一转,轻咬了咬唇角,随即把心一横,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冷了脸,分外峻厉地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顿时面露愧色,“是儿媳的错,常日里实在过分放纵这些丫头,让他们一个个都更加不懂端方了起来。”
大夫人也装模作样地冷了脸,“身为下人,栽赃蜜斯,会有甚么样的了局,你可清楚?”
一来二去,因她样貌娇俏,又机警的很,便很受后宫几位娘娘的爱好,天然也少不得会接管一些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