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帝梓元更晓得,能活着比甚么都好。
“烬言,你说,都这么多年了,我的执念是不是该放下了?”
晌午,吉利入华宇殿,韩烨已立在窗前入迷。
太病院对外宣称的没错,姐姐确切只是身材抱恙需静养,可百官不知,姐姐在华宇殿内吐血昏倒后便再也没有醒来过。明显不是性命攸关,可非论用甚么体例,姐姐都没法被唤醒。现在已过半月,如嘉宁帝一月大丧期结束,姐姐还不能醒到临朝,那落空了帝君和摄政王的朝堂必会大乱。
她如何可否定,如果她没有重回帝都,如果她没有夺天下的复仇之心,安宁和韩烨就算这平生不能展颜,可起码能活着。
帝烬言神情冲动,眼眶一下便红了起来,还没等他喊出声,帝梓元已经转过甚,朝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尽的苦楚。
谁都猜不透嘉宁帝到底在想甚么,他垂死之际偶然候召见摄政王帝梓元,却没有替储君留下继位圣旨。明显是大靖最正统继位人的太子韩云,在嘉宁帝身后却成为了最难堪的存在。
“寻个别例让太医躲避,把洛铭西和烬言从宫里引开。明日我去见她。”
“你啊,永久都不让我费心,还觉得你这些年性子好些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率性,你这么不管不顾地躺着,让我和烬言如何办?我的身子我晓得,还能帮他几年,他这么年青,你真筹算眼睁睁看着他扛起嘉宁帝和你留下的烂摊子?”
帝烬言拜别,洛铭西一向温馨地立着,一阵风从窗外吹进,帝梓元额前的发丝被吹乱。他被惊醒,俯下身,想替帝梓元把头发拢好,却在触到她额头的刹时愣住了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苦涩一笑,替她拢了拢被子,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可这十几年冗长的光阴,她又落空了多少。
“洛大哥,你说为甚么姐姐还不醒?”帝烬言点头,尽是担忧。
按嘉宁帝遗旨,将他和故去的孝仁皇后合葬于陵寝。
帝烬言心底奇特,没有多想,带着猜疑回了宫。本日华宇殿的侍卫比平时少了很多,偏殿的太医也都一个个不见人影,问了宫娥才知吉利让太医们回府歇息了。
幸亏第二日太病院院正下了病因:帝骤逝,摄政王哀恸过分,身材抱恙,需静养。
“听吉利说,东宫的长思开了,我在都城等了它们十年,它们始终没有着花,现在我看不见了,你代替我去看吧。”
洛铭西未答,当年帝梓元为救韩烨散了一身内力,还是帝家主强行在泰山求了几粒丹药返来为她固本,可她身子没养好又去了西北疆场,厥后更是差点丧命在西北。这两年众报酬她吃力养着身材,本觉得大好了,成果还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