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一句一句问来,吉利始终垂着头,未能答复半句。

赵福讷讷不能言,望着全然看不见的韩烨,念及等了三年的嘉宁帝,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赵福才瞥见韩烨的身影,眼眶便红了起来,他朝韩烨的方向走了几步,哽咽施礼,“殿下!”

“我晓得,他晓得轻重。这不是我们一家之危,帝家和韩家身后都有半个朝堂,这关乎大靖的将来。”

“帝家九死平生、十几载冬眠才重回本日的职位,民气难测,你就不怕当年嘉宁帝所做的事将来有一天在韩云身上重演?”

“哦?殿下问他甚么事?”吉利这两年呆在帝梓元身边,是她最靠近的人,偶然候也会少些忌讳,陪她聊些朝政。

当年靖安侯和嘉宁帝这一对君臣也曾情深义厚,还不是落得飞鸟尽鸟弓藏的结局。

“你向来不离本王身边摆布,先帝驾崩的那一日,昭仁殿外,本王却找不到你的人影,你去了那边?”

“铭西……”

几今后,施府书房。

“你留在本王身边三年,莫非不晓得这三年本王是如何过来的?”

帝梓元起家,接过洛铭西手中的披风,回身朝华宇殿走去。

“放心,铭西,我不会让帝家重蹈复辙。”帝梓元抬手重叩在藤椅上,眼微微眯起,“韩云是我择定的下任帝王,但他的继位者必须具有我帝家血脉。”

“刮风了,你刚醒来,身材还没好,我送你回寝殿吧。”

“殿下,都已经入更了,看完了这两本奏折就回华宇殿歇息吧。主子看刚才黄大人行色仓促,该不会大理寺又出了甚么大案子?”

“当初你让韩云入崇文阁拜烬言为师,便是为了本日风景?”洛铭西坐在帝梓元劈面,沉声问。

他现在是帝梓元的内廷大总管,不管解缆点是好是坏,他有所坦白,毕竟是犯了上位者的忌讳。

“父皇他,甚么时候立下的圣旨?”

“传位圣旨?”

“科举舞弊的案子他一向毫无停顿,本王猎奇他是如何俄然查出谨贵妃和江云修的干系,还能在短短光阴里千里远赴淮南拿到江云修幼时的笔墨。”帝梓元的声音淡了些,“本王的大理寺现在是愈发无能了,吉利,你说是不是?”

当年韩烨待他之恩,便是现在他还韩云的情。

“赵福,圣旨是父皇留给孤的,孤留在身边做个念想。玉玺你拿归去,交还给韩云。”

“畴昔各种错不在我们,我们却为当年的事破钞了半生工夫,几近落空统统。铭西,嘉宁帝和慧德太后都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畴昔,我对韩家的执念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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