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已经到了以侯府名义向百姓借粮的境地,可见存粮早已告罄。这一年晋南出兵出粮,几近是竭尽尽力来打这场仗。就算是他这个大靖太子,在这场国难里,也一定会比她做得更好更多。只是这些事落在父皇眼底,怕是他只会觉得梓元是在拉拢民气,争夺军功。

帝梓元展开眼,盯着窗外的暖阳有些晃神。她从榻上坐起,额头抽痛感一阵阵袭来,有多少年没这么失态过了?想起本身在安宁墓前说的荒唐话,帝梓元揉了揉眉头,她是如何返来的……?

第二章

韩烨说这话时,非常安静。不是淡薄血脉亲情的那种,而是看惯存亡垂垂麻痹的眼神,另有谈起安宁时对帝梓元俄然的淡然。

将鲜于焕换成莫云的人,就即是将最后的军功和北秦边陲的兵权也一并交到莫云手中,北秦王除非是个傻子,不然毫不会下这类二愣子圣旨。

韩烨把醒酒汤放到软榻旁的小几上,不温不火回:“精确来讲你是被我背返来的。”他说完坐在一旁,朝醒酒汤瞥了一眼。

逆光下,来人的面庞有些恍惚不清,帝梓元却识得出这个声音。昨日安宁的祭日,他到底还是来了。

他拿起木条在沙盘上从潼关之处划向惠安城,“粮草过潼关后必须尽快兵分两路送到惠安城和邺城,惠安城一起只经平原之地,且有各城守军策应,并无鲜于焕可乘之机。”木条停在偏北之处,韩烨微一沉吟:“去邺城必过虎啸山,此山在北秦大靖交界处,途径偏僻险阻,如果鲜于焕布兵埋伏,必在此山当中。我修书一封去山南城,让归西去潼关策应运粮步队,亲身押送这批粮草去邺城……”

韩烨不是不介怀,安宁和他自小亲厚,连她都没法面对安宁的死,何况是他这个兄长。就算埋没得再好,帝梓元也能瞧出韩烨眼底模糊逸出的情感。他在怪她,不是怪她当初让安宁戍守青南城,而是怪她逼得安宁远走西北,至死都在为韩家赎罪。

韩烨神采一震,眼底庞大难辨。行走国土,记着每一处城池和山地……她早就晓得韩帝两家迟早一战,竟连这类筹办也做好了。

疆场喋血一年,韩烨眉间更加冷冽。纵使是她,现在也瞧不出韩烨眼底的深意。初入西北时两人干系合法和缓,现在横隔上了安宁的死,再见面时却只剩沉默冷凝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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