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连洪开口,李瑜已经懂眼色地将手中捧着的木盒朝他递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帝梓元迎上莫天锋利的眼神,回:“殿下,对云焕而言,天下兵灾就是百姓之苦。北秦雄师是马踏西北连夺大靖数座城池不假,可殿下也不要忘了,这一年我们有多少北秦兵士亡在大靖的国土上,永久不能魂归故里!”
“奉告连澜清,本日你们占孤国土多少,夺孤百姓将士血命多少,他日孤必更加偿还,毫不姑息!”
韩烨回身朝暗道中走去,冰冷笃定的话语伴着脚步声冷冷在通道中久久回旋。
卓玛的声音传来,莫天轻舒口气,“出去。”
又有多少大靖百姓,无辜的惨死在你永无止尽的王朝野内心!
“公子,茶泡好了。”
卓玛挪到小几前替西云焕泡茶,恰好横在两人中间,挡住了两人剑拔弩张的视野。
他这个北秦帝王,冷心冷铁地在王权之巅独立了半生,俄然在这一刻,对这个呈现在边疆之城、以不成回绝的霸道之姿打乱他统统摆设的将来北秦皇后,动心了。
帝梓元以一种极有深意又漫不经心的目光朝莫天一扫而过。
他是天子,二者都不能选。莫天眯起眼,暗自沉吟,还好本日诘责他的是西云焕,如果德王一系以兵士战死引发民怨为借口在朝堂上诘问于他,倒是一桩费事事。
他竟然就是大靖太子韩烨!连洪睁大眼,死死盯着青年消逝的身影,心底生出激烈的悔意,本身竟会如此粗心,亲手把机遇送到韩烨手中,只望千万不要误了将军大事!
帝梓元见莫天服软,亦不再激愤他,她行到软榻上坐下,转了转被莫天捏得已经淤血的手腕。
见连洪眼神不善,韩烨行到他面前,背对着墙壁,目光如炙,神采冷沉,卓然凌冽之势劈面而来,“我们大靖的东西,就算你们能窥得一二又如何?不过鼠目寸光、不知所谓!”他说着,在暗格上方一尺处不轻不重敲击三下,身后的墙壁悄无声气朝两边移开,暴露一条深不见底的暗道来。
“把茶替西蜜斯泡好。”关着门两口儿本身如何吵都成,但不能被旁人看了笑话。莫天特好一口帝王面子,即便刚才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拔刀相向,他还是摆出一副风轻云淡两人相处特调和的模样。
连洪没有错过李瑜面上的惊奇,他接过盒子朝暗格里放,忍不住对劲道:“李公子,你们大靖人在构造一术上确切有些本事,不过最后也是为别人做嫁衣,为我们北秦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