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茶递到手中,韩烨恰好口渴,握杯轻抿,茶香入口,他神情一怔,眼底淌过庞大的情感。

“娘娘,您……?”

韩烨兀然开口,这一句猝不及防,又仿佛筹办好久。

这就是谨贵妃说的朝堂之力,运筹阳谋。帝承恩神情黯然,一时心灰意冷,也未再说讨情之话。

黑子守成慎重,步步为营,白子霸道凌厉,兵行险招,最后以三子取胜。

她抬步前行,终是没有再转头。

“杀伐判定、威慑天成,执棋如人,这几年立于高位,你弈棋之道更甚三年之前。”

但现在目不能视的太子却甚么都看不见,帝梓元眼底的肝火只得一点点藏下,直至完整沉寂。

石亭里死普通的寂静。一旁候着的吉利心惊胆战,朝帝梓元看去,公然,她脸上惨白得不成模样,眼底更是升腾出一股子滔天的火焰来。

第二日早朝完,帝梓元如平常普通换装出宫。

他背对着帝梓元拜别的方向,沉默着笔挺地立着。

帝梓元扫了韩烨一眼,轻叩一声,随即坐到了石桌旁。

石亭里响起一声轻叩,算是应对。

“好,你的忠心本宫晓得了。朝中韩氏旧臣居多,但大多都还惦记取先太子的恩德,现在拜入我绮云殿的尚是少数。云儿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储君,又是先太子心疼的幼弟。你是先太子的遗孀,无妨以追思先太子的名头约上几位旧臣府上的夫人聚一聚。”

韩烨落下一子,看向帝梓元的方向坦开阔荡开口。

经年以后,君行臣礼,竟是此般情状,实在唏嘘。

“见过娘娘。”帝承恩施礼,一副和顺而忐忑的模样。不待谨贵妃开口眼眶便红了起来,“娘娘,陛下突然崩逝,您另有小殿下要匡扶,可千万得保住凤体。”

“本日天凉,可曾着了厚衣?”韩烨悄悄感喟,温声问。

之前她一向觉得凭借嘉宁帝便能护住韩云的储君之位,嘉宁帝驾崩后她才明白后妃活着族和朝堂面前的势微。若不是韩家几位德高望重的老王爷和旧臣果断地护佑东宫,恐怕朝堂早已是帝家天下。

韩烨的眼睛看不见,也没有人会特地奉告她诺云每日是否前来服侍跟前。但本日他没像之前半个月普通在帅府里乱逛,反而在搁着棋盘的石亭里闲坐入迷。

谨贵妃练笔的手未停,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帝承恩眼底泛出多少难堪仇恨,晓得谨贵妃是因为科举舞弊的案子败露迁怒于她。现在嘉宁帝已死,她手中的力量尽数归于绮云殿,除了凭借绮云殿,她在京中已无安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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