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盛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长既出此言,便应当晓得,她既具有帝皇之格,亦有了现在的成绩,便没有甚么能让她停下脚步。更何况……”帝盛天眼微眯,素凉的声音里已有铿锵之感,“当年青南山一役,三年前的国破城亡……北秦两代帝王总归要为他们做下的事支出代价。”
只是他却未坐下,而是对净善一礼朝下,更深一辑,道:“道长从不出北秦国境,此次来大靖帝都不知是否是为了韩烨而来,若道长要韩烨报拯救之恩,凡韩烨能做,必竭尽尽力毫不推委。但韩烨现在已是一介布衣,凡涉大靖国运之重事,不能随便承诺,还请道长包涵。”
可帝盛天是甚么人,她自是晓得净善既然能在那种情状下保住韩烨的内力不散,将其封于体内,那天然也会有破解之法,让他规复内力和眼睛。三年前他没有那么做只不过是因为要支出的代价太大和机会并不得当罢了。
帝盛天叹了口气,起家扶起净善,沉声问:“道长但是已经决定了?”
灵兆点头,“我师父入大靖,就是为了殿下而来。师父要用的药草我都已经筹办好了,只不过帝家主说涪陵山乃京郊重寺,常日里上来诵经拜佛的达官朱紫不在少数,她的身份不便强令闭寺,还请施元帅施以援手,这几日守住涪陵山,莫再让人出去。”
书房中,帝盛天尽管和净善弈棋,连杯茶水也没给韩烨倒上,让他这个客人冷火炊烟的,没半点受待见的样儿。
――姑祖母,唯愿您当年之憾,不在我们身上重演。
“殿下不必如此,本日我来涪陵山,一是为了和帝家主一叙故交之旧,二也确切是为殿下前来。只不过不是为了要殿下报恩,老道这半年研讨古书,寻出了能治好殿下眼睛的体例,老道和殿下在怀城订交两年,也算有些旧谊,故才跑这一趟,为殿下重治眼睛,还殿下光亮。”
帝盛天夙来涓狂,从不避讳,埋汰起韩烨来半分不软。
帝梓元挑了挑眉,虚空朝一旁的石桌指了指,“坐吧,当年苍山论剑一别,我们也有二十几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