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便沉默,至半醉,本身击筑而歌,唱起那剩下的半首《善哉行》来,“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光阴如驰。汤汤川流,中有行舟。随波转薄,有似客游。策我良马,被我轻裘。载驰载驱,聊以忘忧。”

“莫怕。若果然有,本王为你寻访来,成全了你们便是。”永嗔入迷隧道:“你本日这半首曲子,唱得的确是好。”

永嗔仿佛回到了在上书房读书之时,活像被教员傅抓了错处,他挠挠脖子,强行转移话题,“我们往江南去,不知半月能不能到?”见太子哥哥收回目光看书,并不睬他,又没话找话道:“那么大的处所,也不晓得从何时起被称为江南的。”

“半首足矣。”永嗔已是自斟自饮了一杯,又表示莲溪倒了一盏奉给李曼儿,问道:“你读过这些诗书,畴前该也是书香之家出来的。”

永嗔闻言,这才抬眼看她。

林如海羞惭道:“此当然是为臣的陋劣之处。只是依臣看来,朝中无人危,便是大家皆危。”他固然说是朝中,但永嗔心知肚明他这是说的诸位皇子。

莲溪知机,便悄悄退下去备酒了。

虽是花酒,永嗔却也喝得酩酊酣醉,又听李曼儿唱了大半夜的曲儿,整宿都没合眼,至次日天气未明,由莲溪和秦白羽驾着出了府门。

林如海先是道:“殿下实在汲引臣了。蔡教员傅才是您的端庄徒弟,臣不过是从旁帮手了一年半载罢了。若腆着脸应了,可就羞煞人了。”他慢慢道:“五皇子管理黄河多年,水治上的人才官员,多是拜在五皇子门下的。江南凡是有河道之处,官员莫不与五皇子亲厚。殿下若要用人,只好从青帮、盐帮等内里采选,虽不是正门路,却也藏龙卧虎、不成小觑;此中与臣交好的,也稀有人……”

皇太子所乘的金辂马车,就稳稳停在此中。宽广的马车里,太子永湛正端坐着,手持一卷《吴越春秋》看着,不急不躁。倒是一旁的苏淡墨时不时瞄一眼车帘,等着勇郡王的动静传来。

“爷,酒来了。”莲溪捧着梅花酿凑过来。

莲溪忙翻出去,“爷?”

“便是许了人家,也都是畴前的事了。”李曼儿唇瓣微颤,脸上失了赤色,还是笑着,“那人学问既好,又聪明勤奋,现在只怕已博得功名——成了一方大员也未可知。奴蒲柳之姿,寻觅了,也不过是平白……脏了那人的门楣。”

见问江南是否有可倚重之人,林如海面色凝重起来。他本来就是清俊文人模样,现在也四十如许之人了,约莫是身材不算好,面色微黄,一旦皱起眉头来,那神采可真是丢脸得紧。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