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灿灿倒是不怕的，见他嬉笑，神采一沉，嘲笑道：“好小子，我晓得你。你定是想着，当初第一次见，就几乎被我毒死。我如许浑身是毒的女人，千万不成放到你太子哥哥身边去，是也不是？”
一只清癯的手伸到永嗔面前，手心向上，洁净苗条的手指缓缓屈起两次——表示永嗔起家。
中年人按住他肩头，缓声道：“九弟急了。听完无妨。”
张三拨动三弦，唱道：“□□色，千古一过，君子失德小人常乐，大丈夫也难把美人关过！难难难，品德玄，不对知音不成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废舌尖！”虎口“莲花乐”一阵急响，复又讲道：“大敌已退，羌国虽好，这十七爷却竟日不乐。羌国二公主因问何故。十七爷只是感喟不答。众位看官可知何故？”
“羌国再好，又岂及得上我朝？”一人笑叫道。
这雅间二人，不是别人，恰是当朝五皇子永澹与同母弟弟九皇子永氿。
那坐在主位的中年人似是也被勾起了兴趣，这才徐行走来，负手听来。
太子永湛与月罗走在前面，在史官跟班下，客气而有节得扳谈着。
脱口而出的答案，让两小我都愣了一下。
火红顿时的火红少女，恰是羌国二公主月灿灿。
底下张三讲过惠远城下三日血战，醒木一拍，“十七爷一马抢先，只带十个亲卫，从惠远城一起往西，一起暗藏，穿过柔兰……”
他二人在前面说话，走在前面的太子永湛与国储月罗都听得清楚。
“去东宫，本日的简报该到了。”
张三一捋白髯毛，伴着莲花乐与三弦的声音，热热烈闹地开了讲：“品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瞬息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播种先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同一时候，隔壁雅间里，也有一人望着刹时空了的大堂，一脸凝重；此人恰是当日秋狩大帐中，与景隆帝一句顶一句而涓滴不惧的太子冼马、方敖。
太子殿下的声音清雅偏暖。
底下的来宾却都听得如痴如醉，遐想那羌国二公主的花容月貌，恨不能本身变成了十七皇子，既有勇有谋、少年了得，又有才子在怀、一饱艳福。
这当然是夸大，两年前的夏季，惠远城下决死血战过后，两军各自调剂规复；永嗔领着一支百人队，从巷子穿过柔兰，一起上几次被伏击；最后到达柔兰以西的羌国时，从人十不存一。写在纸上轻描淡写，这任务倒是伤害至极，多数要死在半途，无人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