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懒洋洋松了腰骨,笑道:“我陪哥哥一起去看。”他仿佛记得听苏淡墨说过,当初先皇后陪着景隆帝御驾亲征金族部落,回程在赛罕湖诊出了喜脉——那就是太子哥哥的由来了。太子哥哥固然口中说得是湖上风景,内心想得必定是追思先母。

料想中的疼痛与冰冷没有来临。

九皇子见状,俄然咬牙一笑,道:“父皇,畴前三年彩头都没本年的好。之前太子殿下碍着身份,不好跟儿子们争;本年若还不准太子殿下入场,可太也对不住太子殿下。”

永嗔原是决意以死相护,让龙马负着太子哥哥跃过断崖,甩脱来人。

竟来不及好好告别。

永嗔催着龙马急上崖峰,他握着那长刀已是竭力,只左手死死扣住太子哥哥后心,要用本身尚不算魁伟的肉身护住他。

“哦?”景隆帝大笑,“大话说在前头,你可莫要让朕在金族王爷面前折了面子。”

“如何了?”太子永湛含笑望来。

狠恶的爆炸尚未停歇,蝗雨般的□□穿林射来,劲风如有本色,直扑永嗔后心!

太子永湛见他睁眼,笑道:“火药都不能伤你我分毫,可见天命如此。”

永嗔又要往北疆去,这兵刃之神的名字天然是愿他逢凶化吉、疆场上安然。

是日秋高气爽,哨鹿围猎,景隆帝独坐高台,太子永湛坐于右首,诸皇子散坐,金族各部族王公陪坐。

永嗔被他平静自如的态度传染,竟忍不住弯了下唇角,才一放松,就见太子哥哥夺过马缰发力一提——龙马负着两人,冲出崖峰!高高跃起!

太子永湛却已看破他的设法,牵着他的手抚在龙马脖颈上。

景隆帝还是笑着,眸光沉了,“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一波箭雨未歇,第二波箭雨又至!

永嗔打顿时前,却见太子哥哥身边两名保护马后缚着两大串活物,显见是太子哥哥猎得之物。

永嗔笑道:“这汗血宝马,儿子要定了。”

太子永湛还在沉吟思考,永嗔又道:“可不要太雅的,大口语的名儿就行,不然到了军中,要被底下人笑死。”

永嗔一愣,看他还要往林深处走,叫道:“十六哥,还不归去吗?”

他夙来儒雅暖和,遇事才显出强韧平静的一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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