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太子殿下而言,差人陪幼弟去蔡徒弟家传旨约莫算是顶要紧的事情了。

祁比年颤声道:“下官千万不敢……不敢做尸位素餐之辈……”

永嗔想起蔡徒弟家的事儿,就如有块垒在胸,不肯提起,只问道:“太子哥哥今儿又这么早,早膳可用了么?”

永嗔接了圣旨,扫了一眼,只是感喟。

“放你娘的屁!”永嗔笑骂道,把那账簿拍在他那挂霜的官帽上,“你做着兵部的主事,从你手上过的节略你不审明净了就敢往上头递?打量我年青好乱来,是不是?”

因他太子哥哥整日起早贪黑,他对于肯夙起的官员,心底就先有一份好印象。

祁比年忙承诺着,内心倒是盘算了主张不敢的。太子殿下出来的时候,曾立足问他,又说过“若你焦急,现报于孤也是一样的”——如有下次,他宁肯去闹了太子殿下起来,也不敢扰了面前这位小殿下的好眠。

永嗔一把将他提溜起来,晓得他也是个在中间受夹板气的,因又道:“你拿归去——若廖将军那边另有话说,叫他本身来同我说。只是你记好了,你拿的是兵部主事的俸禄,戴的是六品的顶戴。你不是传话的小厮——尸位素餐之辈,你十七爷是不消的。”

他虽问了太子用没用早膳,本身倒是不筹算用的,也没有食欲,就径直出了惇本殿。

祁比年欠腰道:“实在是下官来得过早了。前头太子殿下出来,说要下官等您醒了再报……”

永嗔还在低头看那账簿节略。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永嗔一面翻看那账簿,一面问道:“久等了吧?”他见那祁比年官帽顶子上都挂着霜,“如何不到屋里等?”

苏淡墨笑道:“用了的。”因详说用了哪几样,又道:“小殿下昨晚拿返来的秋梨膏,也用温水化开,进了一盏的。今夙起来,主子听着太子殿下咳喘倒比昨儿好些了。”

昨晚同榻说话,永嗔流露了想去蔡家传旨的意义,太子哥哥便把苏淡墨留给了他。

永嗔一笑道:“我明白。”他看了一眼还未亮的天,“你能这么早过来等,也算勤奋了。”

永嗔打发走了祁比年,出了禁宫,还没出午门,又赶上十六皇子永沂。

这时候畴前太子哥哥口传笔授的那些学问,在毓庆宫里跟着办差事算的那几个月账,就都派上用处了。

永嗔便笑道:“如有下次,你尽管着人报出去就是。”

苏淡墨跟着永嗔快步走过,拐过宫墙时,顺势瞥了一眼还立在原地目送的十六皇子,内心嘲笑:有人倒是想学太子殿下做“兄友弟恭”状,也不看看小殿下的本性,岂是哪个哥哥都肯认的。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