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你的。怪我怪我，不该与你开这个打趣，二公子对你之心日月可鉴，戋戋一个嫁过人的甄氏，任她再绝色倾城，也不必挂念在心上。”郭奕见她面色一变，本身脸上也跟着一变，仓猝摆脱。
这一声听得郭照极其顺耳，她又细心地看了看郭奕，悄悄害着他的春秋。年底刚好到了弱冠之龄，再以后就该立室了。
郭照脚下踌躇了一瞬，悄悄抬步，朝那道身影走去。
“这个啊，”郭奕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我倒是感觉许都很好，将家室迁到邺城，需得好一番劳累不说，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再染上个水土不平，我这条小命，就怕是要交代了。”
曹丕一身戎装，抿着唇缓缓踏入室内。他的神采有些惨白，却无毛病他气势迫人。
在郭奕耳里听来，还觉得是郭照不担忧“她”，并没有将甄氏当作一回事。他笑了笑，又放心啃起另一只鸡腿。
“陛下。”她低着头有些不测，天子站在书架投下的暗影里，像是在遁藏着甚么。
“恐怕陛下心中也没有掌控，如果皇后殿下胜利了，她的父亲与兄弟，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曹操？所谓外戚之乱，陛下幼时该当深有体味。”目睹天子已面露愤怒之色，郭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嘴上倒是不断，她道：“再者，伏氏底子没有曹丞相的才气去摆平他身后留下的烂摊子，只会让局势回归原位，闹得天下再大乱一次！”
郭照听后当即顿悟。她攥了攥微微出汗的手心，喉头却极其干涩。
“留在这做女史，倒是屈才了。不如朕将你送到皇后身边，让你好好地奉养她。”她一向垂着眼，何如天子凉薄的目光一向不肯放过她。
天子已在不知不觉间收起了统统情感，像个假人似的，不管她说甚么，他都不会气愤。
“然，不管你如何说，朕都没法不恨他。”天子冷酷地看着她，不过觉得她是曹家的说客。
“本日可贵休沐，还要劳烦你跑一趟。”郭奕咧了咧嘴角，笑道。
天子虽未见过曹节，但他岂没有不明白的？
“那待你年底成了家，该多生几个儿子，开枝散叶，省获得时又成了四代单传。”郭照平复下心底的颤抖，又若无其事地调侃起郭奕来。
又是一卷看完，她将看了半日的书柬抱回藏书室，本欲提早回府歇息，却不想在拜别时，瞥见一个男人的影子，斜斜地超出一排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