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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已在不知不觉间收起了统统情感，像个假人似的，不管她说甚么，他都不会气愤。
“站住。”略微耳熟的声音，有着悄悄的沙哑，少了几分严肃，气势另有不敷。
“但是朕没有错。但朕如果做了亡国之君，就是朕大错特错了。”天子既非昏君，也非暴君。若在战役年代，也许能做其中庸之君，无功无过了结平生，只是他却必定要接受前辈犯下的错误，不得不做那亡国之君，也是唏嘘。
开初，郭照只瞥见了他，并未重视他身后另有一人。她跟着天子的目光看去，只见身着宫装的曹节，身姿娉婷，娴雅淑静。
“朕晓得你，曹丕的女人。”
郭照顿了顿，只一瞬便记起这声音的仆人，她没法拜别，只得回过神，缓缓走了归去。
“陛下您是大男人民的陛下。丞相才刚安定了北方，反叛的青徐两军还不平稳，北方将定，余孽未清，只要丞相才气压抑均衡他们，百姓才方才疗摄生息，权力的更替只会使他们不安。没有了丞相的严肃，又有谁能安定这统统？”郭照笑了笑，眼底尽显寒意，她自答道：“陛下也很清楚，朝中没有人能办到。”
天子虽未见过曹节，但他岂没有不明白的？
他说得一本端庄，神态极其严厉，装腔作势的本领能唬得人一愣一愣的。郭照一听，就知他指的是甄氏，笑容一僵，也几乎被他唬畴昔。
“是，您没有错。”大汉王朝积病已久，病入膏肓，再也不是百年前的乱世了。郭照粗晓中国五千年的汗青，对待王朝兴衰，都是淡然的态度。她也晓得，即便是厥后的曹魏，也终有一日被司马氏所代替。
“恐怕陛下心中也没有掌控，如果皇后殿下胜利了，她的父亲与兄弟，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曹操？所谓外戚之乱，陛下幼时该当深有体味。”目睹天子已面露愤怒之色，郭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嘴上倒是不断，她道：“再者，伏氏底子没有曹丞相的才气去摆平他身后留下的烂摊子，只会让局势回归原位，闹得天下再大乱一次！”
郭奕倒是新置了很多家具器皿，以备新婚之用，屋子里的东西堆了很多，却不见他开端打包。
她不露谎色，放缓了语气，渐渐说道：“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一个国度能做到世代永存，有些事已是局势所趋，若陛下能放下执念，今后还可过得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