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定得来啊，这还用说？”朱翊钧道：“然后呢？”
但正如高务实所言，他固然在怒极之时吼出：“铜臭之家，安敢欺朕！”但却终究也没有说出要将梁家抄家灭族如许的话来。
只是在发了一通火以后，双目通红地问高务实：“我要如何跟尧媖交代？务实，你主张最多，你说我现在该如何办？”没有外人，在高务实面前朱翊钧连“朕”都懒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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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张公并非顾命大臣。”高务实看着天子的眼睛，安静隧道：“在郭安阳公致仕以后，朝廷已无顾命大臣也。”
“进步港口抽成？”朱翊钧皱着眉头：“此言何意？”
“然后臣就要求他们停止供货呗。”高务实一摊手：“哪怕这些贩子说俄然停止向梁家供货的话，他们一时也找不到买家，但那也没干系——臣遵循梁家本来给的代价买下那些货就是。”
“哦，这倒是。”朱翊钧点点头。
“皇上。”高务实胆小包天，直接打断天子的话，寂然道：“昔日皇上年幼，两宫虽无摄政之名，乃有摄政之实，幸亏臣之三伯高文正公与前相郭安阳公二位辅臣经心帮手，两宫固然摄政，毕竟不能多干预政事，国度大政总算有序。
“他是最后一名顾命辅臣，若非完成了先帝遗言，怎能自请离职？换句话说，当他致仕之时起，两宫太后的摄政就应当结束了——但是，为何永宁长公主大婚这件事，还是慈圣太后派人主理，却不准皇上插手？皇上，两宫固是圣母，但国朝轨制却非儿戏，后宫干政之大忌，非论辈分，不计亲疏。”
朱翊钧皱眉道：“哦？甚么深意？”
高务实道：“比方说别人一船货，港口抽成一成，而卖给梁家的货，臣非要抽成三成，皇上您想，这些贩子会不会来找臣讨个说法？”
朱翊钧摆手道：“这个我晓得，陈洪那厮对此大吹特吹，说得母后甚是对劲，只当梁家既然有钱，将来尧媖也不至于守活寡。”
高务实点头道：“皇上，你要出气，可一定只能找梁家，这件事当然梁家人该死，但另有一人，一样该死，乃至更该死。”
朱翊钧皱眉道：“可他们卖很多不是就越有钱么？并且你又如何对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