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皇后垂垂安静下来,朱常洛踌躇了半晌,伏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王皇后身子一颤,抬起脸讶异的看着朱常洛,满眼尽是难以置信。

这几天朱常洛和叶赫会商过多少次,以为自已的封地必定在南五省这几块地,但是没想到竟然能是北五省中的山东济南府,要晓得大明时山东固然不是甚么富庶之地,可比起穷山恶水的南五省,倒是要好上太多。

路是自已选的,绝境过后或许是风景如画,或许是万劫不复,这一步走出去毕竟没法再转头。

想起当日考场被骗机立断、挥斥方遒的少年身影,顾宪成目光奥秘变幻,“祸之福所伏,福之祸相倚,古之常理。皇上诸般破格放权,看似恩深,何尝没有存着摸索之意?这一去,若好好当他的睿王殿下就罢,若不然,乱臣贼子……只怕大家得而诛之啦!”

那笑容中竟然带着些许放纵另有温情,这让黄锦的确不敢信赖自已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小福子急仓促走了出去,一脸沉重之色,朱常洛定了定神,“如何了,出甚么事了?”

黄锦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万岁爷还是在为就藩这事头痛呢,身为司礼监秉笔寺人、乾清宫首级大寺人,黄锦的定见对于万历一向很首要。可这个事黄锦晓得没有自已能插嘴的处所,沉吟一下只得实话实说,“陛下,说真的老奴不懂睿王爷为甚么要这么做。”

王皇后神采极坏,语气苦楚,“你的母妃放在这我里固然放心,有我在一日,郑氏就作践不了她,别的母后就再也做不到了,你此后……好自为之罢。”

也非止一日,目睹诸般手续差未几都已齐备,钦天监也择好了睿王就藩的日子,定在了端五节以后的蒲月初九,传闻是个黄道谷旦。折子上午递上去,下午就批下来,速率之快让接到旨意的内阁赵志皋一等人目瞪口呆,但是也无可何如,只得依旨实施,明发各处。

与此同时,郑府内叶向高凝睇着顾宪成,一脸疑虑。“先生,睿王就藩路程期近,但是这几天皇上这流水般的犒赏是不是过分份些?”

看叶向高一脸苍茫,不由得莞尔浅笑,“进卿钻牛角尖了,可曾传闻‘天欲予之必先取之’么,别看我们圣上日日不朝,他的心机深沉着呢……你入阁之期不远,圣上的心机还得下点工夫测度一番才是。”

“叶赫,帮我把这封信传给王大人,就藩之事我无话可说。只盼他身材安康,今后终有酬谢。”

看着叶赫点点头拿着信去了,朱常洛叹了口气,自已能够疏忽群臣,亏欠王锡爵,但是有一个处所倒是千万不能不睬的,现在是该去阿谁处所走一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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