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漆渐渐走到她身后,手搭她肩上揉揉,在耳边道:“怕甚么,又不能吃了你。”
陶枝有点急,那榻她睡着都不宽广,程漆底子没法睡,而接下来另有两天的路要坐车,歇息不好实在辛苦。程漆一要走,她下认识地抓住他袖子。
“要不然,”陶枝踌躇着,还是下定决计,“我……我只占一小块,你还是睡床吧。”
程漆天然没那么下作,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辣意划过喉咙,喉结高低鼓励一下,把酒杯跺在桌上,“等着。”
是种洁净又清爽的味道,不妖,不媚,却让他的血都热起来。
程漆扫了一眼,没说话。
他一个普通男人,内心天然有过如许那样的设法,但真到喧闹无人只两人相对时,他反而开不了口也下不去手,柔情禁止着欲念,内心涨得满当。
程漆笑着让开,看她气冲冲地往楼上走,绣花鞋蹬蹬蹬的。
她晓得程漆固然不端庄,但是不下作。
很久后这冗长的折磨才终究结束,程漆放开她,陶枝立即裹紧衣服躲去一边。程漆拎着那条湿了的巾子,深吸口气,回身去提木桶。
瞄到第四眼,正正被程漆逮到,那人似笑非笑:“看甚么呢?看上我了?”
程漆上了楼梯,闻声身后没了脚步声,便转头看她。
他下了两级台阶, 捏住她的下巴:“针眼大的胆儿,瞅把你给吓的。”
让她那双眼睛一看, 哪怕是程漆内心没想真的做点甚么,也不由地正色了一些, 心头涌起一股保重。
有点想笑,程漆想忍住,可唇角还是不受控地弯起来,无法道:“干吗?”
陶枝偏过甚:“嗯?”
程漆薄唇抿成一条线,半晌后才把头抵到她肩窝里,深吸口气,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身出了门。
小兔子还摸索他呢。
陶枝将信将疑,但她细心想了想,固然常日里程漆总喜好闹她,但到底不是那种特别的人,何况他如许开阔,约莫是真的把她当自家人看吧。
陶枝眼底尽是懵懂,另有些畏缩,让他吓得尾音带颤:“你……”
他语气非常随便放松,陶枝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那, 如何睡……”
夜凉如水,无人的暗角里,压抑着□□的低叹缓缓响起,很久后才止息。
程漆薄唇一勾, 扶着雕栏向她压下来, 声音嘶哑:“你脑筋里想甚么呢,嗯?”
厥后程漆是甚么时候返来的,陶枝已经不晓得,她等了好久,渐渐地堕入黑沉的梦里。第二天醒来时程漆已经穿戴整齐,看上去倒也精力,只是眼神像饿着了似的,透着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