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漆薄唇一勾, 扶着雕栏向她压下来, 声音嘶哑：“你脑筋里想甚么呢，嗯？”
很久后这冗长的折磨才终究结束，程漆放开她，陶枝立即裹紧衣服躲去一边。程漆拎着那条湿了的巾子，深吸口气，回身去提木桶。
程漆笑着让开，看她气冲冲地往楼上走，绣花鞋蹬蹬蹬的。
被暖意包裹的一刹时，她悄悄叹了一声。温热的水汽蒸腾着，白净脸颊也蒸出红晕，她深吸口气，闻见了身材里那股熟谙的草木暗香。不似常日那样清冽，被热水烫出了几分暖意，垂垂地飘散在氛围中。
陶枝还是那样看着她，脸暴露来，身子藏在屏风后，看起来面庞只要巴掌大，神情带一点奉迎。
陶枝眼底尽是懵懂，另有些畏缩，让他吓得尾音带颤：“你……”
半晌后陶枝站在屏风后，最后一次探头出去，见程漆还是好好地站在最远的窗户边吹风，放下心来，渐渐褪去身上衣裙，规端方矩叠好放在一旁。
白玉肌肤，小巧身材，墨发如瀑披在肩背上。陶枝踩上小凳，扶着桶沿，缓缓坐进暖和的水里。
陶枝满眼等候：“我能用吗？浴桶。”
他语气非常随便放松，陶枝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那, 如何睡……”
她沐浴后的脸一片润白，光滑如玉。湿发还垂在肩头，很快濡湿了薄薄衣料，陶枝抬手挽一下：“不美意义，久等了……”
程漆笑而不语。
陶枝理所当然道：“但是你睡不了啊……”
程漆几步走到面前，攥住她胳膊，伸手摘下一旁搭着的巾子，撩起她的湿发。一开口，嗓音都是哑的。
有点想笑，程漆想忍住，可唇角还是不受控地弯起来，无法道：“干吗？”
程漆背靠在窗边，盯着那扇屏风。窗户不知甚么时候被他关上了，屋里没人说话，只要悄悄的水声。程漆抱着胳膊，垂下眼，极慢地呼出口气。
然后渐渐从屏风后走出来，程漆还站在原处，生硬得像一尊雕像。她奉迎笑笑，小声道：“洗好了……”
陶枝有点急，那榻她睡着都不宽广，程漆底子没法睡，而接下来另有两天的路要坐车，歇息不好实在辛苦。程漆一要走，她下认识地抓住他袖子。
程漆揉了她的下巴尖儿，又捏捏她小巧耳垂，然后站起家，“……你乖乖睡。”
程漆不说话，抱着她走到那张大床边，悄悄把人放下，“谁让你睡榻了？”
程漆渐渐走到她身后，手搭她肩上揉揉，在耳边道：“怕甚么，又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