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便是不知那里传出来的情史,只说这位俞四娘生得倾国倾城,叫大安朝的赤袍将军与当朝晋王神魂倒置。那赤袍将军魏眠曦求了三次都没能求到她,于她身后甘冒死罪之险从汉宁返来,在她坟前足足站了三天三夜,直至霜雪满城;而那位向来都隐世避居的晋王殿下更是为了她频频脱手,终叫世人发明他惊才绝艳之姿,厥后却因她的死而黯然神伤,自此长闭香醍湖畔,永悼伊人。

这一年的春季,来得比往年要急。秋雨已过,兆京仿佛在一夕之间冷下来,即便是有好天,阳光也显得毫无温度。

她便望去,只看到不过摆了五张方桌的酒馆里出来个女子,这女子穿一件缃色裙子,腰间系着条大红汗巾,缠出水蛇似的小巧与胸口鼓胀,再加上她生了双娇媚的丹凤眼与菱角小唇,行走之间款款生媚,眼波如水,颦笑动听。

不过半晌,便有一道泪痕垂过脸颊,他越来越惨白,唇色却比昔日更加红艳。

左尚棠朝跟来的侍从施了个眼色,那人便抖开件大氅披到霍铮背上。七绝峰上北风凛冽,刮得人砭骨的冷,霍铮只着一袭红色薄袍,被风吹得飞起。

那丫头俏生生站在他面前发小脾气的模样还在面前,她探过桌子勾惹人的娇媚神采每晚都还入梦,那再简朴不过的两个字彻夜响在他耳边和内心,如何俄然间就全都没了?

“卖完了?不肯走就拿水给他添上,酒钱照算。”红衣少女不觉得意地说着,抬眼看了看自家酒坊堂前挂着的匾额。

左尚棠回神,又要劝他归去,霍铮却猛地单膝落地,跪到了地上。

一转眼,她已出宅一年半,展转悠历近一年方到云谷,至今已半年。

“殿下待阿远交谊深重,若阿远地下有知,也该欣喜。只是殿下,您还是归去吧,这一面,不见为好。”俞章敏仓促赶到瑞芳堂时,霍铮已在瑞芳堂上站了有一会。

她说……

“殿下!”有人踏过满地红枫,急步而来。

淡极,方浓。

这位俞四女人在霍铮心中之重,只怕已倾尽他平生全数感情。

俞府门口已经挂起白灯笼与白幡,因是未出阁的女儿短命,故而未设灵堂,亦不入祖坟,只备了口柏木棺材,在家停灵三日,再葬入另选的坟茔。

光阴悠行,不为存亡拜别逗留,冬藏暑去,转眼已过一年又五个月。

霍铮神采蓦地惨白,化成木石怔怔站着。

……

来俞府的路上,他的毒就已经发作,只是被他强行压抑着。若再这么拖下去,便是回了云谷,恐怕也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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