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连连今后躲,反倒羞怯地低头笑道:“别……另有外人在呢。”
林采晏俄然驻步,转头顷刻眼神暗淡无光,好似久病未愈。墨华出来了,林采晏紧跟厥后,接着往墙角站好,像尊木雕纹丝不动。
天国无门,入了还岂有归去之理?大师内心都清楚,这是在送命。
卫绛急了,赶紧将他扶住,谨慎安设到小榻上,趁墨华手脚难以转动之时,她便脱去他的衣裳,只见衣下血迹斑斑,竟没一处是好的。卫绛两手发颤,都不知能摸他那处,悲从中来,她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说罢,林贤王做出个手势,几名侍卫当即把卫绛押入船室中。
林常鸿一听,呵呵大笑,眼睛里透出滑头之色。他抬头灌下杯酒,夹了块腌肉放嘴里,然后不经意地提及:“听闻墨少掌舵是妙手,此次可少不了你帮手。尊夫人,你也不消担忧,我们自会照顾好。”
酒毕,墨华就由林采晏带着去见卫绛,在他落入贤王府时,林采晏待他“心疼有加”,这笔血帐墨华记得分毫不差,不过眼下不报仇的时候,贰心平气和跟在林采晏身后,偶然间闻到一股烟霞香气,因而他又看了眼林采晏的手指,公然感染上的烟霞癖。
话落,林常鸿就来了。墨华闭眼把头一歪假装晕死,卫绛则堕泪满面,看起来悲伤至极。
“快走!”
“安然,让我俩伶仃呆一会儿,好不好?”
“贤王客气了,公子也是为您办事,不是吗?”
“唉,这倒是巧,刚才你们走了个船家,而我又擅于此,不如带我同业,待事情办完我领浑家归去,如何?”
林常鸿回眸看她一眼,且笑着说:“墨少,看来尊夫民气急了呀。真是不巧,尊夫人正要与我们去一个处所,一时半会儿怕是带不走她了。”
墨华伤势未愈,胸口绑得层层叠叠,一坐下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不过即便再疼,他脸上总带着三分笑,叫林常鸿等人实在摸不清。
“呵呵,墨少,好久不见。自花楼一别,你我还未曾见面。”
宿世此生,两段姻缘,卫绛不由问他:“这辈子你不是墨爷了,眼下连武功都没了。你悔怨吗?悔怨重生……”
“呵呵,小伤罢了,无妨事。”墨华不觉得然,可卫绛不信,非得扒他衣衫看。
“到了,出来吧。”
说到此处,卫绛很有怨气,她本来就是为了救墨华,可他自个跑来送命,白废了她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