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绛全部身子不自发地收紧,生硬得发寒。惊惧仓惶交叉,她惊骇,她想逃。
“我是来看阿绛的。”
卫绛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她不是怕墨华,而是不想在安然面前尴尬。
墨华置若匿闻,手钳住她的腰往上托举,将她摆上桌案。
他茫然,而她复苏。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她熟谙他身上每处,晓得亲他那里,他会失控。当初,他们就以这般姿式交、、媾,在花楼桌案上留下她的初红。
他在她耳畔低语,炽热的气味混乱拍打在她通红的腮颊上。
“是呀,他还送东西来了。墨兄,你白手而来,这不对呀。”
安然看到她嘴上一抹红,像血。墨华唇角也有。他俩不自知,一个若无其事,另一个难堪地讳饰。
墨华未感觉怪,内心反而腾起一种说不上的味道,灵魂中有甚么正蠢蠢欲动,就好似蚂蚁刚破土,正要沿他血脉骨髓到处爬。
“我东西落下了。”安然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改昔日荏弱,硬生生地把墨华从原处推开。随后,他转头看向卫绛,温情脉脉。
“你的伤没事吧?”卫绛开口,她本筹算不这么说,可这话像是自个儿冒出来,不受她节制。
两眼已发花,墨华硬咬下唇,让本身复苏。
卫大郎把卫二郎拖走了,安然还是坐在平绛身边,舍不得走或不肯意走。卫大郎进门,又把他拖走了。
鸠占雀巢,还占得如此理直气壮。即便墨华对她如何样,他也管不着分毫。
到卫绛门前,听到内里闹哄哄的。开了门,就见卫大郎、二郎,中间竟然另有安然。卫绛就坐在安然身侧,面色红润如娇花。
“无碍。”
墨华伸出食指,悄悄抹去卫绛唇上的鲜血,暴露奸计得逞的笑意。
闲人散尽,屋内只剩卫绛和墨华,苦涩的药味、清冷的金创膏味……明显该是泾渭清楚的两种味道,却含混地胶葛起来。
卫绛听后又往他身上瞥。这袍子绷得紧紧,纹样老气,像是常师爷的衣裳。
卫绛也不安闲,复兴身换张凳坐,好离他远些。坐下后,她不自发地翘起二郎腿,不经意地暴露尔娘惯有的媚气。此时她年纪太小,看着就有些不搭调。
卫绛不知该如何对他,是以尔娘的心机,还是以卫二女人的身份?不管是谁,都应当恨他才对,而眼下卫绛却软了,毕竟是他救了她。
安然理直气壮,毫无愧色,真要论先来后道,墨华才是不敷格的人。
没了!低头看去,这才发觉是常师爷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