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听到此处,脸上的笑终究再也禁止不住,朝着崇宁帝行了个大礼道,“多谢陛下!”

济阳王干笑两声,那不是因为本日实在心虚吗?

“黄连未几,主子晓得陛下怕苦,倒是让他们看着多给放了些甘草。陛下若感觉还是苦,主子这里备了蜜饯,您吃上一颗过过口?”

“……是,陛下您不怕苦!最不怕苦的就是陛下您嘞!”

崇宁帝和傅睿煊明显没有推测这一出,对望了一眼,崇宁帝又咳咳了两声,话音里乃至还带着两分笑音,“你倒说说,你何罪之有?”明显,崇宁帝并不以为济阳王能犯甚么大罪。

“你平素里不是个混不吝的,以往在朕面前也没有见你怕过,本日倒是跟个小辈儿讲起端方来了?”崇宁帝轻哼道。

济阳王正心虚着呢,被这一问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以额抵地,抖着嗓道,“陛下,臣弟有罪,特特来请罪的!”

“谁说朕怕苦?”

许是崇宁帝的态度让济阳王心定了定,缓了缓后,开端诉说启事,一段旧事被他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动情处声气儿颤颤,令闻者动容,心有戚戚焉。

明漪眉间轻拢着,临走时还是没有忍住道,“陛下,请您千万保重龙体!”

“确切该请罪,这罪还不小,毕竟,往小了说,这是欺君,往大了说,你这可有通敌之嫌。别的不说,你若早些奉告于朕,朕也不会促进云安与薛凛的这桩婚事。”崇宁帝面上不辨喜怒,轻飘飘一句话倒是将方才抬起些身的济阳王又给压回了地上。

崇宁帝愣了愣,抬起一双略略浑浊的眼,勉强笑道,“云安设心,朕就是风寒,临时还死不了,去吧去吧!”

济阳王还在发蒙,明漪又是扯了扯他的衣袖,这回扯得重了些,“阿爹,还不快些谢过陛下宽恩?”

济阳王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快又磕了几个头,嘴里迭声道,“多谢陛下,娇娇确切是我的女儿,只能是我的女儿,陛下明鉴啊!”

崇宁帝笑望向明漪,一双眸中却隐含锋利,“你呢?做你阿爹的女儿,当真不悔怨吗?固然你是我大周的云安郡主,可在吐蕃,可就是公主,虽是一字之差,倒是全然分歧的。”

“你个老货,不就是喝个药嘛,你一日日的,盯朕跟盯贼似的,现在倒是管起朕来了。”崇宁帝抱怨道。

济阳王倒是不为所动,仍然以额抵地,伏跪在那儿,“还请陛下治臣弟一人之罪,饶过臣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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