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也跟着跪了下来,看着浑身抖若筛糠,调子儿里都带了些哭音的济阳王,内心感受很有些一言难尽。
待得济阳王声情并茂的讲解终究告一段落,崇宁帝叹了一声道,“没想到这当中竟然另有如许的内幕。”
“黄连未几,主子晓得陛下怕苦,倒是让他们看着多给放了些甘草。陛下若感觉还是苦,主子这里备了蜜饯,您吃上一颗过过口?”
“是!”话已至此,明漪也不成能再留,只得游移着行罢礼,跟在傅睿煊和济阳王后往殿内行来,还能模糊闻声身后崇宁帝和徐内侍的扳谈。
明漪眉间轻拢着,临走时还是没有忍住道,“陛下,请您千万保重龙体!”
崇宁帝笑望向明漪,一双眸中却隐含锋利,“你呢?做你阿爹的女儿,当真不悔怨吗?固然你是我大周的云安郡主,可在吐蕃,可就是公主,虽是一字之差,倒是全然分歧的。”
“免礼……”崇宁帝刚开口,却又咳嗽起来,这一咳,便有些收不住。
崇宁帝愣了愣,抬起一双略略浑浊的眼,勉强笑道,“云安设心,朕就是风寒,临时还死不了,去吧去吧!”
崇宁帝咳嗽着瞪他一眼,却也是有气有力的模样,可却没再推拒,徐内侍将药端了上来,崇宁帝皱了皱眉,好不轻易缓过气儿来,对着济阳王和明漪他们挥手道,“你们都先归去吧!太子,你替朕送送你皇叔和云安!”
“确切该请罪,这罪还不小,毕竟,往小了说,这是欺君,往大了说,你这可有通敌之嫌。别的不说,你若早些奉告于朕,朕也不会促进云安与薛凛的这桩婚事。”崇宁帝面上不辨喜怒,轻飘飘一句话倒是将方才抬起些身的济阳王又给压回了地上。
济阳王干笑两声,那不是因为本日实在心虚吗?
“阿爹……”明漪悄悄扯了扯济阳王的衣袖。
许是崇宁帝的态度让济阳王心定了定,缓了缓后,开端诉说启事,一段旧事被他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动情处声气儿颤颤,令闻者动容,心有戚戚焉。
济阳王父女俩向他见了礼,便见他揖来,手忙脚乱地连连遁藏,“太子殿下礼重了,臣受不起,受不起。”济阳王急得额头出了汗。
崇宁帝和傅睿煊明显没有推测这一出,对望了一眼,崇宁帝又咳咳了两声,话音里乃至还带着两分笑音,“你倒说说,你何罪之有?”明显,崇宁帝并不以为济阳王能犯甚么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