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布来岁还开恩科,三年后再逢乡试之年,就算再考两次落第,也不过十五岁,比叔叔们落第时还小。
天佑用力地咽了口吐沫,只感觉腿肚子打转。他身子有些站不住,就听到身后传来冷哼。
这真是诛心之言,天佑直感觉脑筋“嗡嗡”之响,带了祈求道:“父亲,儿子没有……”
新换上的幔帐,是宫造的薄纱,充作蚊帐用的,以是极轻柔。天佑睡觉不诚恳,挨着幔帐,不知何时来了一阵轻风将幔帐刮起,滑到他脸上。
天佑苦着小脸。道:“母亲,儿子心中,四叔与五叔加起来,都比不过父亲……”
葵院,上房。
旗学里的训导怕担干系,一边令人将天佑送回曹家,一边令人往衙门给曹颙送了信。
天佑道:“但是父亲这么大时,已经能通经济,为祖父分忧。”
初瑜心中叹了口气,扶着他重新躺下。
曹颙曾开解他一次,同那些而立之年才过孺子试的士子比拟,他已经荣幸太多。现在这一科,没有取中,也是普通。
天上骄阳炎炎,晒着人头皮发麻……
天佑展开眼睛,浑浑噩噩,还处于恶梦中,半晌方道:“水,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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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会儿,他有些不美意义,从初瑜怀里挣扎起来,低头用袖子擦了眼泪,闷声道:“儿子不孝,叫母亲担忧了。儿子无事,母亲先回吧……”
初瑜道:“大爷是我的命根子,再有这么一遭,我也活不了了。既罚了乐青,也要罚你,降三等吧……”
天佑虽早慧,到底才十二岁,又赶上得病,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去。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单被上,不一会儿就潮湿了一片,看得初瑜也红了眼圈,揽过儿子,抱在怀里,哽咽着道:“早知你如此,就不该让你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