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道言官”,盯着京里京外,如果不能公道谈吐,那天子也要成聋子、瞎子。
别的一个,内里是几个蓝布坐垫,小满也一一在屋子里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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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两位虽说一个“藏富”,一个“藏穷”,做事还算勤恳,也没有贪慕的记录。
常岱的岳家满洲老姓喜塔喇氏,同觉罗府老太太有亲。只是祖辈有些过节,两家断了来往。
对于曹颙任户科给事中,赵申乔看不出喜怒。他已经是古稀之年,双眼充满血丝,面庞枯瘦,腰板却还是笔挺,不减风骨。
陈沂震三十来岁,是山西人,面色乌黑,口音很重,额头上尽是昂首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身上的官服皱皱巴巴,袖口、衣领处另有补缀过的陈迹。
固然如此,眼下礼节要紧,也顾不得很多。
本来老旧褴褛的屋子就添了些人气儿,曹颙看了看四周,也算是对劲。
加上曹颙本来就不是乐意在人事胶葛上操心的人,以是早在年前,他们父子想要这个缺时,就令人将这边的两位给事中刺探细心。
常岱是出身八旗不假,但却不是甚么权贵后辈,而是中等人家的赘婿。暮年借着岳父家的余荫,补了笔帖式。因没有干系,无人汲引,熬了十5、六年,客岁才升给事中。家道并不余裕,日子过得紧巴巴。
就说本年正月,曹颙还是往穆和伦府上拜年,还是执了下官之礼。穆和伦也不好受,避开还全礼。
现在,赵申乔的日子不好过,他儿子因贪墨客岁已经行刑。隔三差五的,他也常常遭到天子的怒斥。
曹颙实是受不住,酬酢两句,借口还要拜赵尚书,才脱得身来。
这几年,告老的折子,他年年递,每次都是怒斥一番,采纳。
陈沂震想起“茶孺子”的传言,另有日进斗金的稻香村。暮年陈家也故意涉足茶叶买卖,客岁还想插手外务府招投标,但是他父兄为人谨慎,怕跟官府买卖亏损,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参与。
实没有官署的严肃,看着就像是哪个老夫子的书房。
是了,和廉在六部当差的事儿,曹颙还记得,丰彻这小子如何回事?
所谓户科官署,实际上就是户部衙门内里西北角堆栈后的小小的四合院。正房五间,东西厢各三间,倒座门房三间。
而后,是陈沂震与常岱两个,到东屋请曹颙出来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