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正赶上圣驾西征，我们做臣子得也不好设席，顒儿的百日才会不了了之！”曹寅声音有些沉重。
曹顒正想着，就听门口小丫环道：“太太，章姨娘来存候。”
待琉璃走后，曹顒轻声问道：“母亲生儿落下旧疾？是难产吗？”
李氏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出去吧！”
“心肠仁善吗？”曹寅略带几分自嘲：“这十多年命丧在为夫手中的人很多，又那里是个个都该死的？如果有因果报应，我只盼着都应到我身上，保佑顒儿与顺儿两个安然。”
这章姨娘就是指琉璃，穿戴一身宝蓝色衫裙，带着个小丫环款款走了出去。因生养不久的原因，琉璃身形略显丰盈，比畴昔更添风韵。见曹顒也在，琉璃给李氏行过礼后，又给曹顒行半礼道：“大爷也在！”
“我只是替顒儿委曲？”李氏哽咽着说。
“嗯！”曹寅道：“去老太君那边看看，别让祖母惦记你！”
曹顒旁观者清，见那琉璃脸上神情变幻过于造作，内心不喜。若不是她在人前人后决计暴露这惶恐之色，也不会使母亲背上妒忌之名。看眼下母亲对琉璃与畴昔并没有甚么分歧，看来那心结并不在不是琉璃产子上。
曹顒起家，微微俯身行礼：“姨娘安！”
李氏听丈夫说得酸楚，本来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忙道：“老爷心肠仁善，定会长命百岁！”
“五斤五两？”听到这个数据，曹顒忍不住有些诧异。要晓得这时候一斤但是十六两，五斤五两换算起来，就是阿谁天下的八斤半。八斤半的婴儿，那样的胖小子，如何身材这般差？莫非是因为母亲难产，在母腹中逗留太久的原因？
李氏听儿子问话，想起旧事，悠悠讲起：“那年生你时虽是足月，倒是难产，生了三天三夜，昏死了好几次。”说到这里，看着儿子，无穷慈爱：“天不幸见，顒儿你终安然出世，五斤五两，固然身子有些弱，分量倒是实实在在的足。”
目睹李氏一日日肥胖下去，曹顒心中焦心不安。在曹家这几年，他非常感激李氏对他的心疼。若说老太君对曹顒的宠嬖是火，让民气里和缓；那李氏对曹顒的宠嬖就是细雨清风，让人沉湎此中。并且，曹顒能够从李氏眼中看出，李氏将本身当作命根子似的。天下最巨大的就是母亲，最不幸的也是母亲。
正月过后，孙家返回姑苏。江宁织造府还是高低繁忙，因为仲春十二，就是曹寅次子曹顺的百日。不敢巧儿的，李氏恰好这个时候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