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是曹家使了曹颙的帖子请的，在太病院中数得上的。李家这边的银子，也给得丰富，来回都是马车接送。
李语眯了眯眼，内心冷哼一声：“嫡庶，谁说庶子不能当家……”
曹颙踱步出来，到前院同郑燮相见。
徐氏带着两个女儿，对房东老太太福了下去，一口吴语软绵：“这几年多谢婶子照看，侄媳妇带着孙女们，多谢婶子了。”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丫环端了托盘送药。
见他一板一眼的，曹颙不由笑道：“既是同门，又是旧了解，克柔今后就安闲些，不必如此拘束。姝平虽是家师之女，但是既拜在你的门下，就是你的女弟子，各论各的。”
“二哥……”李诚眼圈已经红了，哑着嗓子道：“父亲本不同意我来，都是我自发得是，执意如此，倒是丢了李家的颜面。”
李诚听了，脸上挤出几分笑，伸出胳膊，拉了李语的胳膊，道：“还是二哥疼我，照看我这些日子，换做大哥，早就懒得理睬我了……”
相见执礼后，初瑜便请了徐氏母女进内宅。
郑燮再次谢过，才坐下来陪着曹颙说话。
郑燮一家搬出去，甚么都不消添，直接就能住人。这边又安排一个小丫头、一个粗使婆子、一个小厮当差，都在院子里等着。
郑燮也是萧洒之人，见曹颙不端着架子，待人和煦，便也不再疏离，说话间安闲很多……
换做其别人家，这异姓之子，多是充着伴读。
徐氏已经听丈夫提及，这府上有位寡居的老夫人，是长辈当去拜见，便依言牵了女儿，伴同初瑜而去。
口说无凭。老太太还从袖子里取出两张纸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想着后代们，即便不是父亲手把手传授，也能跟新夫子学一手好字，也算功德。
许是在曹家待得年初久了，钱陈群不像上科那般拘束，没有执意搬到会馆去。曹家在城里有宅子，在城外有园子，曹颙的意义，钱陈群择一而居，免得赁房而住，诸事不便宜。
曹颙在旁看了，内心稀有，这个“师侄”内心明镜似的，没有忘了本身这个“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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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燮所住的院子，就是钱陈群之前住的，家具安排都换了新的。
就是府中下人，也比外头平常百姓家过得充足。
那些盆盆碗碗的，她们原想劝徐氏都扔了，但是见她将筷子都收拢好，丈夫写过字的纸张都式微下，将劝说的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