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为皇家连绵子嗣毕竟是女子至高无上的幸运。

奉药的小宫女被吓得颤抖了一下,连动员手上的药碗也晃了两下,竟将几滴汤药直接溅到了陆凝柔的脸上。

晚风卷来了些许燥意,是将近入夏了。

“恰是奴婢。”

流芳姑姑忙上前为陆凝和婉气,对着地上描述惨痛的小宫女怒骂道:“笨手笨脚的蠢婢子,去殿外跪上两个时候!”

“奴婢谢陛下恩情!”

宁辞忧来丞相府下过三次拜帖,不过是想见她一面,都被婉拒了。

她的舍得与否,就如手里这截随风摆动的穗子普通,历出处不得己身。

常言道打打盹来枕头,机遇,这不就来了么。

流芳姑姑换上一脸殷切的笑容,对陆凝柔欣喜道:“奴婢听闻,这母亲孕期反应越大,申明腹中的孩儿就越健旺,昭容现在虽难捱了些,但您肚子里的定然是个聪明健硕的小皇子!”

侍女夏竹在一旁苦口婆心肠劝着,毕竟明天从早到晚,陆凝柔滴米未进,光喝的几口水也尽数吐出去了。

“昭容还是吃不下东西吗?”

她手里摩挲着一枚莹白玉佩,上面刻着龙凤纹福字,是皇宗子承钰出世时闻知忌送的见面礼。

“你犯了甚么错,被罚跪在这里?”

李璟淮倒是有些不测:“你是……之前在鸾鸣宫服侍的红依?”

有了身孕的女子嗅觉比平凡人抉剔数倍,浓烈的药味刹时直冲陆凝柔的天灵盖,刺激得她直犯恶心:“呕……”

舍得吗?

这下药味更近了,陆凝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压不住心头肝火,当即一脚踹在小宫女的心口上:“你是如何做事的……呕……”

猝不及防的肌肤相亲惊得红依忘了伸谢,一丝羞赧悄悄爬上她的两颊,只顾着感受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心跳如鹿撞。

闻知宜如同小时候那般,在闻知韫脚边席地而坐,将头悄悄倚靠在她的膝盖上,虎魄般的瞳子跟着姐姐手里的那截穗子一起,来回地闲逛。

流芳姑姑叹了口气,她在宫里待了四十年了,还未曾见过孕期如此艰巨的嫔妃,这个陆昭容失实是辛苦了。

“朕记得,闻氏被废以后,是陆昭容主意向朕讨了你到悦仙宫来,你该更加用心肠服侍陆昭容,以酬谢她的恩德才是。”李璟淮昂首看了看天气,“也罢,此次就先放过你了,不必跪了,归去吧。”

红依赶紧五体投地拜谢聚能,起家时却因跪了太久腿脚发麻的原因,不受节制地一头往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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