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舍得与否,就如手里这截随风摆动的穗子普通,历出处不得己身。

“抬开端来。”

闻知韫经常坐在阿忌生前居住的院子里发楞,一坐就是大半天。

红依赶紧五体投地拜谢聚能,起家时却因跪了太久腿脚发麻的原因,不受节制地一头往前栽去。

而在李璟淮的身后,掌事寺人王淇默不出声地将统统瞧进了眼里。

一名宫女低头捧着一个药碗出去,跪倒在陆凝柔脚边,将汤药高举过甚顶送至她面前:“昭容,这是本日的安胎药。”

奉药的小宫女被吓得颤抖了一下,连动员手上的药碗也晃了两下,竟将几滴汤药直接溅到了陆凝柔的脸上。

能够为皇家连绵子嗣毕竟是女子至高无上的幸运。

“小囡囡啊,姐姐是去不了边塞的。”闻知韫摸了摸闻知宜柔嫩的发顶,嘴角伸展出和顺的笑意,眼底却藏了三分苦涩,“我虽没了中宫之位,可到底曾是帝王正妻,李璟淮无私惯了,我若再嫁,不管嫁与何人,都会让李璟淮感到热诚;更何况闻、宁两家一文一武,皆是位高权重,即便我同辞忧一起回边塞,也只会害了我们两家。”

舍得吗?

“是!”

“那我们就只要回宫了。”闻知宜声线降落如梦话,神采暗淡不明,“姐姐,你舍得吗?”

猝不及防的肌肤相亲惊得红依忘了伸谢,一丝羞赧悄悄爬上她的两颊,只顾着感受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心跳如鹿撞。

“奴婢谢陛下恩情!”

她手里摩挲着一枚莹白玉佩,上面刻着龙凤纹福字,是皇宗子承钰出世时闻知忌送的见面礼。

李璟淮倒是有些不测:“你是……之前在鸾鸣宫服侍的红依?”

流芳姑姑叹了口气,她在宫里待了四十年了,还未曾见过孕期如此艰巨的嫔妃,这个陆昭容失实是辛苦了。

“恰是奴婢。”

小宫女顺服地昂首,却不敢直视君颜,眼睛始终一瞬不瞬地落在那一片明黄的衣角上。

玉佩上还坠着一段紫色流苏,是闻知宜亲手编织的安然结,一摇一摆的,甚是受小孩子爱好,承钰幼时没少抓着穗子往嘴里塞,都被他玩得起毛边了。

“姐姐,你想去边塞吗?”

舅甥俩生前没见上几次面,现在到了地府之下,但愿能相互有个照顾。

阿忌死了。

小宫女强忍着痛向殿外退去,乖顺地跪在悦仙宫门处,泪水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

王淇正愁没机遇开口,可巧就碰到了被罚跪的红依。

为闻知忌收尸的是赵嬷嬷,一贯爱美的她变卖掉本技艺上统统的绫罗绸缎和金饰钗环,将得来的财帛全数捐给了慈幼局,在闻知忌头七那日,她一身缟素,披发脱簪,自绝于其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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