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房处,姜云笙换了一身衣裳,坐在矮案边,耐烦等着胡账房。
她思忖很久,问道:“翊儿,赵大人请你去所为何事?”
姜云笙迈下台阶走到她的身边,“姐姐。”
官商同事并不是甚么少见的事,只是萧铮部下另有一张随时都有能够翻面的牌——幽州虎帐。
萧翊风倒是不依不饶,缠着她要说话。
“蜜斯。”繁霜走进屋内,“胡账房来了。”
姜云笙嘴角轻挽,“如何了?”
姜云笙的手指在案上轻叩,方才她看了侯府卖给任家的统统丝绸代价,竟然都比市道上的还要便宜一倍,这类亏蚀的买卖,萧铮如何会承诺的?
姜云笙不想与他周旋,前去配房。
萧翊风打了个草率眼。
他的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帐本,尽数记录着侯府的统统财帛支出与支出。
萧翊风被逗笑了,抬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最好一向装下去,好给母亲分忧分忧。”
姜云笙每个月都会去账房查账,和胡账房之间除了很简朴的主仆干系,再无其他。
至于侯府的帐本,看上去的确就是天衣无缝,也许真正的帐本,在萧铮的手里。
姜云笙一走进府中,繁霜忙放动手中的活就冲过来,拉着她的双手将她高低打量了一遍,满脸担忧,“蜜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姜云笙身子微动,挣开萧翊风的臂膀,又将身上的貂绒毛毯叠好放在一边,看上去非常安静,“走吧。”
“当真是吓死我了。”萧芷宁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才完整放下来,“冀州城有刺客的事都传到侯府了,你一人在外,真是让姐姐担忧。”
为了不那么项目张胆,她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萧翊风跟出去,随口道:“找账房何为?嫁进侯府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主动去看一下府上的事件。”
“好。”姜云笙点头,“姐姐,我先下去了。”
丝绸的代价竟和布匹差不了多少代价。
萧铮到底贪了多少钱?
姜云笙内心很清楚,这只是让侯府有动乱的第一步,千万达不到直接扳倒的结果。
以萧铮靖安侯的身份与在大丰的职位,手握重兵,又公开里敛财,天子怎会未几心?
胡账房不明就里,抱着帐本又出了屋子。
“侯府家大业大,不免会有疏漏。”姜云笙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有些处所我记不住了,便想着再看看。”
胡账房仿佛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把该说的说了,就不会再多说。
以任家的职位,决然是不成能和侯府攀上干系的,更别说会有买卖来往,除非侯府要的东西,他们能给,并且能给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