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本就只在无事时教着他念几句,俭哥儿并不会多少,见赵彦清面色不豫,便更背不下了,他求救地转头看向怜雁。
“奴婢没见过,不过倒传闻是个长得俏的。”
天然是情愿的,潜生对怜雁的安排一贯服从,且他也知不读书便成不了大事,他道:“小的情愿,小的谢侯爷!”
怜雁惊了惊,昂首觑他神采,已没了方才的冷意,只是如平常般面无神采,看不出喜怒。
赵彦清面色更沉了几分,转而扫向一旁的翠香和赵妈妈:“你们呢?总不会也刚来的吧?”
怜雁有些不安,也不知赵彦清独独留下她是何意,就怕因为教俭哥儿三字经而恼了她,毕竟她只是个丫环,越俎代庖甚分歧端方。
赵彦清公然看向怜雁,眼神虽并无愤怒之意,却让人涓滴瞧不出一二。
赵彦清又问道:“你教俭哥儿三字经,看来你念过书,林府还给家生子读书?”
潜生虽脾气躁了些易打动,但向来不会怯场,且将近半年也没能把他本来的傲气给压下去,固然他如进屋前怜雁叮嘱的那般低眉顺目了,但施礼时还是不见下人的谦虚。
沈妈妈忙上前扶了她,轻拍她的背,又给她倒了杯茶。
“潜生的姐姐就是刚到五少爷身边的怜雁,本日侯爷找了五少爷去问功课,厥后怜雁就带着潜生去见侯爷,约莫是怜雁提的。”
小丫环回道:“回夫人的话,那小厮叫潜生,本年八岁,本来在回事处当差。”
得了怜雁提示,俭哥儿才想起这茬来,“儿子见过爹爹。”
赵彦清寒声道:“都哑巴了?”
陶氏道:“我倒是小瞧她了,先是让俭哥儿去跟老夫人说要读书,现下又得了侯爷许肯荐上了自个儿的弟弟。”
赵妈妈承不住赵彦清凌厉目光的压力,颤声开口道:“五少爷……一向在玩……”
沈妈妈道:“夫人,侯爷但是对五少爷上了心?”
这话说得直白,且将本身亲弟保举上总归不大好,可现下除了这般怜雁别无他法。
怜雁略过了常武一段,答道:“原是被调到郑妈妈部下,厥后因与五少爷投缘,老夫人便让奴婢服侍五少爷了。”
陶氏身子不大好,懒洋洋地斜靠在软榻上,听闻此事,蹙了眉,“侯爷亲身定下了小厮?”
陶氏咳了半晌,方缓过气,又道:“怜雁不过一个才生了三等的丫环,竟敢到侯爷跟前提她弟弟去俭哥儿身边做小厮?侯爷竟应了?”
因为俭哥儿要开蒙,赵彦清特地将他召到书房,瞧瞧他的根柢,见到一起前来的怜雁时,他微微一惊,却也没说甚么,将俭哥儿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