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梁上有小鸟,床下有米老鼠,都不怕人。有天一只麻雀睡含混了,掉到水杯里,趁便洗了个澡,又飞归去了。
亦风看完照片仍然悲观:“甭管为甚么来,狼群老是来了,这申明狼群并没有跟着牦牛走,我们留下是对的!并且狼群第一次主动靠我们小屋这么近,还不怕我们。这就是好征象!要有信心,就算他们是来找药的,治伤也得有几个疗程吧,我们守着病院还怕伤狼不来看病吗?就放心做好过冬的筹办吧。”
我和亦风举棋不定。我们是领教过这里的夏季的,本年的夏季比往年更加严苛。万一一向不下雪,我们也面对断水。守着这一眼泉水指不定甚么时候就会完整结冰。
“没有效的,我还是迁回我的源牧吧。我源牧上有条河,只要把牛群赶到河上,凿开冰面才气完整处理牛群的饮水题目。再渴几天,牦牛就会脱水走不动了,我必须抓紧迁场,不能在这儿陪你们过冬了,”丹增有些遗憾,“不如你们也跟我走吧,大师有个照顾。这山里夏季太苦,没有补给糊口不下去。大师在一起宰牛吃肉也能过冬,我一走,你们连肉都没得吃。万一再出个不测,叫每天不该。”
直到放下电话时,老狼还不放心肠一再叮咛:“不能走啊!千万不能走啊!”
从那今后,我在草原上只要瞥见马勃就汇集返来替格林存在家里,以备他受伤时用。送别格林分开草原的时候,我顺手把残剩的马勃扔在狼山的小屋后,孢子随风烟散,厥后小屋后的山坡上就长满了马勃,夏季里远远看去像高尔夫练习场散落的球。
若尔盖的藏族人是牦牛背上的民族。皮袍、黑帐篷、肉食、奶成品、燃料、运输……衣食住行样样依靠牦牛,只要有牛群,牧民就能在艰苦的草原上保存。而我们却没有这项保存底子。以往在狼山上度过的温饱日子,想想就后怕。本年夏季毫不能再重蹈复辙,必然要做好充分的粮食储备。
早晨,我握着电筒睡得很警省,静夜里公然听到了小动静。电筒一照,一个灰灰的小东西困在牛粪筐里团团转,不竭扑腾着就是跳不出来。亦风白日倒在地上的大米已经转移洁净了,或许牛粪筐里还遗落了几颗粮食,因而这小老鼠跳出来捡拾,成果白铁皮质的牛粪筐里一尺深的光滑内壁成了天然圈套,小东西出来轻易出来难!
我也软软地笑了,“由他去吧,一只米老鼠吃不了多少粮食,既然牧民都说这是吉兆,那就当吉利物养着。明儿你把粮食柜子的门钉上封边,别让他再钻得出来。至于他偷去的那些大米和花生,就给他吧,小家伙搬那么多粮食也够辛苦的,这些粮充足他过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