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太没说话,蹲下身子帮他卷起裤腿至膝盖上,又将人扶到床上躺下后才沉声开口。
他本日值夜,一听到文人巷走水,便仓促乞假孔殷火燎的往回赶,视野扫过家里人,见大师都没受伤,悬着的心终因而落下了。
这家里从老练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太太生机,这个时候不要往前凑就对了。
文人巷不深,住户大多都是些做小买卖糊口的,为了节流房钱,几户人家都挤在一个小院里糊口亦是遍及征象。
“爹,您先坐着等会儿,我去请大夫,很快就返来”
“一队去巷尾,二队三队跟我去酒楼处”
刚坐回床上没一会儿,丁香便端着火盆进屋了,门帘被撩起,透过裂缝还能清楚瞧见劈面灶房惨状,许姝惠抿唇,半晌后抬高了声音问。
“走,咱也回家”
黎韬拉着黎诚盛衣袖往巷子里拖,一边抽气一边说。
巷尾最末端,十来个妇人孩童站在院门口,没有遮风避雪的屋子,没有取暖的火盆,浑身早已颤抖不止,现在再看到家中惨状,顿时哭出了声。
门帘被猛的撑开,黎老太两步跨进屋,借着烛光,视野扫过黎老夫的小腿处以及双手,神采刹时又白了几分。
望着火势泉源,以及巷尾火势阑珊的几户院落,嘴里骂骂咧咧。
灵宝假寐的眼皮展开,一瞬又合上。
丁香手里行动一顿,抬眸间眼里雾气氤氲,一提到匣子,丁香已然猜到了她的筹算。
许姝惠唇瓣紧抿,眼底溢出丝丝苦涩,这一场火对家里打击实在不小,给公公请大夫抓药得费钱,灶房内还得重新补葺和购买锅碗瓢盆食材。
右配房,许姝惠抱着灵宝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出去扣问一下公公的伤势,刚想撩开帘子就被黎老太一声吼怒给吓得缩了归去。
“妈的,这鬼气候也能失火”
巷尾几户小院的火势已全数毁灭,到处都是被烧焦的陈迹以及大火燃烧后留下的厚厚灰烬。
黎老夫:“......”躺下立马噤声。
黎老夫闻言,刚躺下又挣扎着要爬起来,手掌刚撑上床沿,立马疼得直抽气。
黎诚盛红着眼眶,扶着黎老夫坐到正屋矮凳上,回身便要出门,却被黎老夫一把拉住。
“夫人,丁香也没见着老太爷的伤,不过您也别太担忧,老爷已经去请大夫了”
“眼下最首要的是度过这一难关,家里现在急需用钱,再说嘞,将来有钱了还能再赎返来不是”
黎文黎韬一把扑进亲爹怀里,差点把喘气之人扑到地上,都是三四岁的奶娃,在见到爹爹这一刻,眼泪终是绷不住了,小嘴一瘪开端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