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伸手谨慎翼翼接过匣子,用力点头。

巷尾最末端,十来个妇人孩童站在院门口,没有遮风避雪的屋子,没有取暖的火盆,浑身早已颤抖不止,现在再看到家中惨状,顿时哭出了声。

银子没了还能再挣,苦谁也不能苦了三个奶娃不是。

“灶房垮了一大半,锅碗,调料,柴炭,食材几近都被毁了,米面还剩下一袋,柴炭也只剩下这些了”

文人巷不深,住户大多都是些做小买卖糊口的,为了节流房钱,几户人家都挤在一个小院里糊口亦是遍及征象。

丁香脑袋垂低,沉默一会儿后才启唇。

刚坐回床上没一会儿,丁香便端着火盆进屋了,门帘被撩起,透过裂缝还能清楚瞧见劈面灶房惨状,许姝惠抿唇,半晌后抬高了声音问。

望着火势泉源,以及巷尾火势阑珊的几户院落,嘴里骂骂咧咧。

许姝惠接过匣子翻开,内里是两块碎银和一对玉镯子,碧绿镯子在烛光映照下,蒙上一层淡淡的暖黄色,轻触间,还收回清脆叮叮声响。

“嘶......真不消请大夫,我没事,涂药就行了”

有防隅处的人来,大伙也都放心了很多,纷繁跟在官兵前面返家。

此时,防隅处的三十来个官兵们推着水车仓促赶到巷子口。

而此时的黎家小院子内,亦属半残不残,灶房外,垒了半人高的干柴已烧毁大半,全部灶房内散落一地焦黑残梁断木,锅碗瓢盆,及紧挨的左配房也遭到了涉及。

“丁香,公公他伤势如何?”

黎诚盛红着眼眶,扶着黎老夫坐到正屋矮凳上,回身便要出门,却被黎老夫一把拉住。

啊?来不及多想,黎诚盛将崽子塞给黎老太,撒丫子又往巷子里跑。

思及此,许姝惠侧头望了眼衣柜,毫不踌躇开口。

灵宝假寐的眼皮展开,一瞬又合上。

“夫人,丁香也没见着老太爷的伤,不过您也别太担忧,老爷已经去请大夫了”

各家男人们以及防隅处的官兵还在几处院子里忙活,寻觅许会死灰复燃的暗火。

“一队去巷尾,二队三队跟我去酒楼处”

巷尾几户小院的火势已全数毁灭,到处都是被烧焦的陈迹以及大火燃烧后留下的厚厚灰烬。

炭炉内炭火烧得极旺,瞬息间便遣散了屋内寒意。

正屋内亮着烛光,将屋内两人影子映照在窗户上。

黎韬拉着黎诚盛衣袖往巷子里拖,一边抽气一边说。

腿上足有巴掌大一片皮肤被火燎伤,很多烧焦的布料粘着皮肤紧紧贴在伤口处,看着实在吓人。

刚救火时还不觉着多疼,这刚一坐下来,汗水不消半晌便打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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