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将她腮侧的碎发撩到耳后,状似密切,“好了,别悲伤了,我也是为你好才白说几句,不然我大能够甚么都不提,由着你爹爹折腾。你爹爹甚么都不懂,差点迟误了你的出息,今后你跟着我,我自会教你。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本就刻薄,更别提承担家属繁衍昌隆之计的主母与宗妇。德、言、功、容,德排第一,取正身立本之意;言与功,一为谨言慎行,二为持家之道,此中又包括相夫教子、奉养长辈、开源节流等等;容排最末,却并非指面貌斑斓,姿色上佳,而更重端庄练达,沉稳疏阔。以是你看,这内里的道道多着呢,在出嫁之前够你学的。”
关素衣遭到关老爷子熏陶,从小・便染上一个“好为人师”的弊端,最受不了这类神采,偏头想了想,竟又坐了归去,曲起一根莹白指尖弹击杯沿,意义不言而喻。九黎族大汉赶紧走畴昔奉茶,一举一动皆是默契,目中更隐现融融笑意。
“镇西侯府?”关素衣接过帖子扫视几眼,不免抬了抬眉梢,竟是秦凌云的嫂嫂李氏送来的,邀她明日去文萃楼一聚。对于这个比本身更命苦的女人,关素衣打内心感到顾恤,如果能够,还想帮忙她摆脱上一世的悲剧。当然,她不会涉入对方的豪情纠葛,只警告她阔别族人也就罢了。
赵纯熙很少瞥见父亲疾言厉色的模样,不由吓住了,赶紧点头承诺,眼眶微微泛红。
“谢夫人。”赵陆离嗓音沙哑,容色阴霾,明显被戳中了把柄。是啊,当年若非父亲、母亲妄图那不该得的繁华,他和蓁儿又怎会生离?如果女儿被皇家的权势迷了眼,铁了心往里栽,将来她们母女该如何相处?
赵纯熙和赵望舒内心憋屈极了,却又不敢违逆,只得唯唯应诺。吃罢晚餐,几人一块儿去书房,练字的练字,作画的作画,旁观的旁观,看上去竟和乐融融,非常完竣。但光临睡之时,赵陆离借口送两个孩子,毕竟还是躲了出去,叫关素衣非常称心。
“这道题很难吗?”李氏乃乡野出身,只大略识得几个字,会看账,会管家,旁的一窍不通。
翌日,文萃楼内仍然来宾满座,秦凌云带着嫂子李氏坐在原位,正翘首以盼。圣元帝还是那副侍卫打扮,几近九尺的身高和矗立健硕的身材令他在一众文弱墨客中显得格外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