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诰命,腰板公然挺得直些。如许想着,关素衣心中并无对劲,反而很不是滋味儿。
仲氏并非贪婪之辈,只是看重那些宝贵药材,听了这话喜不自胜,再三伸谢。关父并没有看不起宦官的意义,与白福相谈甚欢,一块儿看望过老爷子后便将他和女儿送走。一行人回到镇北侯府,颁了赐封诰命的圣旨,得了厚厚的谢礼,这才回宫复命。
“都说叶婕妤是中原第一美人,您感觉咋样?您见着皇上了吗?他果然长了三头六臂?”
她咬牙应诺,然后命下仆办得简朴一点儿,却没料当天中午宾朋满座时,竟迎来了甘泉宫的大宫女咏梅、咏竹。二人带着贵重礼品上门,叶繁非常欣喜,正筹办接过礼单伸谢娘娘,却听她们冷道,“这是娘娘赐给夫人的礼品,你是哪个,也敢来拿?”末端冲关素衣恭敬施礼,“娘娘请夫人入宫话旧,还请夫人随奴婢走一趟。”
赵纯熙仿佛想辩论,却又憋住了。主母刚封了诰命,侯府就大肆筹办庶子的洗三宴,这是不把圣谕看在眼里。她分得清轻重,却也对关素衣的态度非常愤怒。才得了诰命就这般浮滑,今后还不得反了天?
断人传承有如杀人父母,祖父焉能不恨?如许的手腕多了,他自发对不起弟子,对不起师门,竟今后一病不起。若想治好他的病,还得让他实现心中抱负。
白福捏了捏荷包,内心不免哂笑。如果放在之前,谁见了他白大总管只给一百两银子的见面礼,他非得唾人一脸,但面对关夫人的母亲,他还真没阿谁胆。关夫人能从皇上手里挣出命来,还将他哄睡着了,接着又逗笑,今后指不定有多大造化。
她哂笑,委偏言了几句场面话便回正房。从最后的等候到现在的麻痹,这个家令她堵塞。
“依依,你从哪儿来?”
白福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笑嘻嘻隧道,“您存候心,杂家出宫的时候皇上发了话,这些犒赏独给关家,与侯府没甚干系。时候不早了,杂家看望一下老爷子,这便送夫人回府。”
开初他非常颓废,整日喝得烂醉,厥后徐家嫡次女入宫,毛病了叶婕妤的职位,他才抖擞起来,重新投入朝堂为叶婕妤开路。至于关家如何,岳祖父、岳父如何,哪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没长三头六臂,却也差未几了。关素衣后怕不已地暗忖。
关素衣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叶繁则膛目结舌,脸面丢尽。原觉得二人是叶婕妤派来给她撑腰的,却本来是召关素衣入宫话旧。她二人何时好到这个境地,竟联起手来将她往泥里踩。主母走了,谁来主持宴席?